“你和我哥是不是吵架了?”蒋晴追问。
程知谨心里塞了太多伤心,已经塞不下了,她需要倾诉,蒋晴是个好对象。
“太过分了!”蒋晴拍案而起,气愤,“这不是欺负人嘛,哪有这样的,太过份了!”蒋晴在程知谨面前狠狠把傅绍白批了一顿。然后,她问程知谨,“你准备怎么办?分手?离婚?”
程知谨撑着额头,“我不知道。”
蒋晴搓着她手臂安慰,“我觉得……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虽然我哥……不是,虽然傅绍白他是设计利用了你,可是,我觉得他对你是动了真感情的。”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程知谨就动摇了。心里裂开的那一丝动摇被粗暴敲门声打碎,“不好意思,例行公事。”警察推门而入,“每间房我们都要搜查到,请各位去楼下大厅。”
蒋晴跳下床,“我老师脚受伤不能下床,你们出去。我们家绝对不会藏毒。”
警察职责所在,“对不起,请两位配合,谢谢。”
“你们……”蒋晴还要理论,程知谨拉住她,“你扶我一下,我们下去。”蒋晴无奈,扶程知谨下楼。
蒋锦业在楼下打电话脸色非常不好,听上去是投诉。他看见程知谨下来,挂了电话过来,“蒋晴赶快扶程老师到沙发坐下,她的腿不能站太久。”
程知谨推了推蒋晴的手,“不用。蒋先生,我已经打扰太久是时候回家,您不用送。”她执意要走,蒋锦业留不住,“我开车送你。”
程知谨摇摇头,“外面……有人等我。”
蒋锦业不勉强,现在不是时候,“蒋晴你送你老师出去。”
“我自己出去。”程知谨坚持。蒋锦业对蒋晴点点头,蒋晴放开她。
程知谨踏出蒋家大门,傅绍白已经等了许久,短发微微凌乱眼窝很深,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似乎瘦了许多,她才两天没有见他而已。他喉结动了动,“我们得谈谈,回家。”
程知谨什么也没说,也不看他,一跛一拐往他的车上走。突然的失重,她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来,她搂着他颈脖就像以前一样。
就像以前一样,很值得回味的六个字。
他左边肩膀微微下沉,她知道他手臂上的伤还没好,想问他,字全都哽在喉咙。
车里烟味很重,程知谨翻开储物格,烟全部扔出去。
傅绍白很高兴,当她那是关心他的举动,“从今天开始,我戒烟。”
程知谨脸转向窗外,不回应不交谈,冷暴力比暴力更伤人。
傅绍白的车开得平稳,一路无语,他不强迫她。
老城区车没法开进去,他背着她穿行小巷。风很劲,有点儿冷,他回头差点亲到她的唇某种激荡的情绪被挑起,压制,“在我身后躲好就不会被风吹到。”
她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风雨,免她无枝可依。她以为已经找到那个人,现在才知,人最痛苦的是,初心难回。
上楼时碰到房东老太太笑眯眯望着两人,“小夫妻感情就是好呀,看这腻味劲儿。”老太太今儿心情好拉着他们多说了几句:“小傅啊,这成家立室,家成了也该立室了,将来你们再添一口怎么住?该存钱买房啦。”
程知谨笑笑不语,傅绍白背她上楼。房东老太太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对着他们背影喊,“小两口这是吵架啦?哎呀,打是亲骂是爱,夫妻哪有隔夜仇。”
老太太的声音被隔在门外,房子空了一周桌子上落满灰尘。傅绍白放她到沙发卷起她裤子看她的腿,“疼吗?”
程知谨就是不说话,不回应。
傅绍白略微有些恼,“后半辈子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不跟我说话吗?”
程知谨收回腿下地,手指沿着桌角在灰尘上划下长长一条线段,她一跛一跛在房间走一圈。这房间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都有他们亲密的见证,如今好陌生。
傅绍白站在原地看着她,绷紧的手臂扯到伤口,卷土重来的疼痛酝酿了满腔的挫败。他一跨步过去,握住她手臂,“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说话!”
她终于停下转头看他,“把这间和隔壁那间房买下来打通,这样空间就够了。”
傅绍白没反应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