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绍怀平常很少拧眉,棋艺精湛的他,跟项浩天下棋通常略胜一筹,但今天是赢不了了,他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而拧眉的原因,也不在输棋上。
冷峻的眸子扫了好友一眼。“你尽管笑,只要别把腰间的大毛巾给抖落就行了。”这家伙自从如愿得到了美娇娘,幸福美满到越来越嚣张了。
快结婚的男人,通常思考能力只剩下半身,自己竟输给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耿绍怀禁不住摇头叹息。
项浩天酷爱下棋,不论春夏秋冬四季更替。只要回到了私人的住宅,他非要彻头彻尾放松个够不可,夏天淋浴冲凉、冬天泡澡按摩,卸下烦人的西装,打赤膊才够爽,但每每在大笑间震落了围住下半身的大毛巾,受害者就是坐在他对面的耿绍怀。
“怎么,怕看了泄气,从此一蹶不振吗?哈哈哈!”
再过三天,项浩天就要如愿与雪儿结婚了,所以今日特别开心,当然,跟好友下盘棋也很乐,尤其当自己连战皆捷,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时,更是爽快!
吃一卒值一百块,宰掉马赢两百块,做掉相得三百块,将军抽车,赌金变两倍,下一盘棋大概可赢个几千块,远远比股票投资获利千万带给他的乐趣来得多。
耿绍怀将钱丢给他。“不用找了。”
“输钱还给小费?你今天很反常哪,烦公司的事?”
耿家由于后代子孙分支众多,各自拉拔自己的亲戚培养势力,造成良莠不齐、内哄纷扰的情况,致使杰门集团一度差点瓦解,直到年轻少东耿绍怀的整合下,杰门集团才重获新生。
有关杰门企业的内部斗争,项浩天十分清楚,因为在这中间的过程里,他一直暗中帮助好友,支持耿绍怀掌控实权,一步步重新整顿他爷爷耿建诚当年打下的江山。
虽然至今杰门内部仍有少数野心份子意图夺回股东席位,但对耿绍怀而言,应该不足为患才对。
“有我暗中助你一臂之力,还有什么好烦心的?”这实在不像好友的性格,他项浩天这辈子唯一欣赏的劲敌便是耿绍怀,除此之外,任何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他都不看在眼底。
“杰门内部的斗争都在我掌控之中,烦不了我。”他意兴阑珊地说,分明没把棋局的输赢放在心上,并移转话题。“赌钱没意思,换个赌注吧!”
项浩天精神大振,大手一拍。“行!断手断脚、跳肚皮舞都成,先说好,裸奔我可不奉陪。”
“就算你想,我也敬谢不敏。”
耿绍怀半坐起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然慵懒闲适,但黑眸中闪过的熠熠光芒,是他雄心燃起时的徵兆。
项浩天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好友的眼神转为精锐,可见他提出换赌注的建议另有下文,否则不会展现出征战商场时慑人的气势。
兴趣被激起,项浩天立时收起玩心,也以商人的态度与他谈交易,展现出在商言商的干练与精明。
“我这里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有,一个人。”
“谁?”
“你堂妹,项侬侬。”
耿绍怀不乘机提出一件几十亿的土地案或投资案,只要一个女人,项浩天却一点也不惊讶,似是心中早已有底。
他目光犀利地看向耿绍怀,耿绍怀也不避开,目光同样犀利且坚定。
“她是你今日心神不宁的原因?”
“正是。”
这也难怪,奶奶最近频频带着侬侬出席大大小小的晚宴,除了让刚满十九岁的堂妹见识一下上流社会的社交圈之外,奶奶这个动作也表示了另一个目的——选婿。
项家女儿一向早婚,他的两个妹妹都在二十岁时就出嫁,如果奶奶要安排堂妹二十岁时出嫁,频繁的露面是必要的。
侬侬美丽的外貌和优雅的气质,早已引起各家少东的注意,近日来送礼的人更是不少,绍怀肯定是收到了消息,难怪心情不佳。
对于好友心仪堂妹的事,他早知道了,但从未给予正面回覆,只是常藉故利用侬侬扰乱军心,好在棋盘上杀他个措手不及。没办法,耿绍怀太优秀了,在各方面都防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