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雪死了。
苏牧猛然看向司马翼,他也是第一次听说白梦雪身死的消息。
他将此事交给了李清词,另一层意思是留白梦雪一条命。
若是他自己出面,清衍宗会立刻杀了白梦雪,断尾求生。
这是清衍宗的决绝,也是白梦雪该有代价。
司马翼也看着苏牧。“看你的样子,白梦雪的死让你感到很意外?你不想要白梦雪的命?可是,她对你动了杀心,要置你于死地,为何你还会放过她?”
不等苏牧回答,司马翼又像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仁慈,那是会要人命的东西?它会要了你的命,也会要了你朋友的命。”
“白梦雪不是真的想要杀我。”苏牧用着无比确定的语气。
司马翼挑了挑眉,用着更加确定的语气。“幽莲花只会引动人心底的恨意。她若是不恨,就不会有杀你的心。所以,她恨你。”
苏牧认真地说道:“她的恨很渺小,你却放大了她的恨意,将她推入了仇恨的深渊里。”
“恨无论大小……”
“错了,恨分大小,小恨可消,若非是你,白梦雪不会对我出手。她心中的恨会一直在藏在心底。她本可以不用走上这样的绝路。”
“那终究是恨。若有一日,迟早有一日她还是会出手杀你。早些爆发的恨意对你而言是好事。”
“好事?你假设了白梦雪必会杀我。而我现在能站在这里听着你说这是好事,是因为我还活着。她的恨,恨在未来,只存在你的想象之中。”苏牧愤怒地说着。
愚弄人心,操控人心,这是最残忍的事情。
司马翼始终淡笑着,一点也不在意苏牧的愤怒。平静的目光,微微弯起的嘴角仿佛在说——这算什么?
从一开始,司马翼就不在意白梦雪的死活。她恨苏牧,所以会着了幽莲花的道。
苏牧叹了口气,胸口因愤怒而起伏着。
自断岳归来之后,苏牧很少有这样的情绪。经历过生死之后,心神就会变得平静。
面对再多的意外,也能够淡然处之。
但今日,苏牧很愤怒。
幽莲花背后的真相是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操控人心的诡计。
白梦雪的死对苏牧而言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好事。在苏牧走下清衍宗的那一日,白梦雪的生死已经和苏牧无关。
如今,李清词要了白梦雪的命。这也是正确的。
苏牧不会怪李清词。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然而,苏牧不会放过眼前的司马翼。
“既然你来了,应该有受死的觉悟。”苏牧手中没有出现渊虹,也没有一点灵力的流转。
他没有再战的力气,但言灿还在。
酒葫芦在言灿的腰间晃动着,与衣袍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言灿就站在司马翼的身后,随时准备出手。
“你想杀我?”
“我不该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