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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牢房,两人先去见了所谓的“五嫂”,五嫂原名叫方红云,和五哥是夫妻俩,两人都是京城附近庆兴县雨丰镇的人。见了她后,沈耘就拿出刚刚画好的几幅画问她:“画上的人你可认识?”
王红云立刻就说:“不认识。”
“头还没抬,看都没看就知道不认识了?”
“王红云,老六呢?”
她显然没想到官府连这个都知道了,瞬间脸色一僵,牙紧紧咬着,喘着粗气。
“王红云,你迷晕孩子要把孩子偷偷带走,这就是拐卖了,严重的话可是要杀头的,你男人也一样,不过若是多说几句,配合衙门,能从轻发落也不一定,不过这机会,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知道老六,就是因为有人比你聪明。”
“我不知道老六在哪儿。”
“老六是老五的弟弟?兄弟俩都是干这个,你没嫁过来前就在干了吧?你跟他有孩子了吗?。”
“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说的。”
“我猜你没有孩子,也不知道是你们俩谁不能生?所以你们才痛恨那些有孩子的人,想把他们的孩子偷走,让他们也感觉感觉没有孩子的痛苦,顺便把孩子卖了,还能挣点儿银子是吧?偷了这么多孩子,有自己留下的吗?”
沈沅说的,其实是她“听到”的东西,不过不能直说,就只能说自己猜测了。
王红云被戳中了心思,眼神一下子凶狠起来,“你是谁?!一个死丫头片子也来审问我?死丫头片子,我偷都不会偷的丫头片子!”
“看来我猜对了呀,五嫂你不也是女人吗?女人何苦看不起女人呢,你看不起我这个丫头片子,但我今日就是能坐在这儿审问你这个黑心肝的女人。”
沈沅咧着嘴笑了,把五嫂给气了个半死。
“大耳说,你男人才是主使的人,是这样吗?你若是交代清楚了,作为从犯,是能从轻发落的,你好好想想吧要不要说。”
“五哥”廖春发,从面相上还真看不出是个坏人,相反他长得白净清瘦,即使已经四十多岁了,也勉强还能称一句英俊。
“你跟王红云,是谁不能生?我怎么觉得是你呢,这么瘦,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
沈沅一见到廖春发就说了这话,廖春发还没坐下,就被气得挣扎起来,沈沅的话让押着廖春发的两个捕快都差点忍不住笑了,沈耘心说他闺女还真是审问的一把好手。
虽然一个画师,按理说没资格审问犯人,但是沈沅是大理寺卿的闺女,也没人会在这个上头去告大理寺卿一状。在场的人,除了一个负责记录官,就是两个看着犯人的捕快。
而且沈沅问的这句话,就好像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插话而已,说的话也没有什么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甚至那记录官边写字还边看看廖春发又看看自己,心里暗暗放下心,还好他膀大腰圆,看着就是“好生养”的。
廖春发虽然生气,但还是保持了理智,并未乱说什么,但是在沈沅面前,他早就已经暴露了。
沈耘问他:“你们拐了孩子,是打算要卖到哪里去?”
沈沅在纸上写了两个字,给她爹看了一眼,沈耘就接着问他:“听大耳说,你有个儿子,既然你不能生,这儿子是你拐来的,还是……”
沈耘故意的停顿令人遐想,哪个男人能忍受这个,廖春发这次终于是没忍住,“你才不能生,他是我的儿子!”
第267章先天刑侦圣体
沈沅在桌底下悄悄拉了拉她爹的衣角,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回到值房后,沈沅对她爹说:“爹,我觉得还是得回去审王红云,她那里更好突破。”
沈耘看女儿的表情,心下有了计较,“说吧,你又知道什么了?”
“爹,您听我慢慢跟你说。”沈沅在脑子里梳理了一下,想尽可能地把这事儿说得简单些。
“王红云’说‘:‘让你们都笑我生不出孩子!你们就该跟我一样,都没有孩子!’可是大耳的供词里,其实是提到他们俩有孩子的,虽然就是简单提了一嘴,那也是有的,那这孩子又是哪儿来的呢?去审问廖春发时,我是故意说他不能生,想激他动怒,他虽然嘴上是忍住了没说,但是心里可没忍住。廖春发‘说’:小睿是我的孩子,王红云这个蠢笨的女人,连个孩子都生不了,要不是还有点用处,我早就休了她娶小睿的娘了。”
沈沅说完,问她爹:“爹,您说这事儿是不是这样,小睿是廖春发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但是他骗王红云说这孩子是他从别处抱来的,王红云不能生,所以对廖春发死心塌地,而廖春发实际上只是想利用王红云帮他偷孩子!”
沈耘顺着女儿的思路往下说:“若是王红云知道这孩子真正的来历,还会这样死咬着不开口吗?”
“就是这样!爹,他们二人都是京畿庆兴县雨丰镇人士,从京城快马过去的话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了,可以让人将孩子带来,等王红云看见了孩子,再知道这事儿,应当会更加生气吧?而且说不准顺道还能查出来哪个女人是谁呢。”
“不错,说起案子来头头是道,比你爹当年还厉害了。”沈耘笑着赞了女儿一句,接着吩咐道,“我吩咐司直去雨丰镇跑一趟。”
沈沅想到了什么,起身道:“爹您待会儿先别急着让司直大人动身,我去见见雷荣。”
沈耘虽然不知道女儿要去干什么,但也没阻止,约莫一刻钟后,沈耘刚跟陶司直交代好案件情况,让陶司直带人跑一趟雨丰镇,怕他搞不定孩子还特意嘱咐了多带两个人,刚说完沈沅就在门外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