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没了,说什么都是虚妄!”
“大兄别动气,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着想?”
李元吉连忙陪笑说道:“你想想看,此番咱们都吃了败仗惹得阿爷震怒,还有个九妹煽风点火找咱的麻烦。
若是二郎真的打了胜仗,你我弟兄还有站的地方么?
当然,有阿爷关照,倒是不至于把咱们怎样,可是最多也就是当个富贵闲人,别的就别想了。
我是没关系,反正不管在哪,只要能让我吃喝游猎就行,别的怎么都没关系。
可是大兄你呢?
你可是咱李家嫡长,你就愿意把到手的东西让出去?
那可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建成打断了李元吉的话,虽然说这是自己府邸且是兄弟相谈的房间外人不得入。
可是豪门之中往往越是隐蔽所在越容易走漏消息,万一哪句话露出去,那可就是不测之祸。
尤其眼下是非常时期,自己两兄弟又是代罪之身,就更得谨慎一些。
李元吉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说过了头,连忙顺着李建成的话头说下去:“小弟是说,绝不能让二郎得胜而归。
说句难听话,他要是被薛举一槊打死,倒是省了咱们好大的力气……你先别瞪眼,听我说完的。
这天下的事情都是有规矩的,谁坏了规矩就要出大事。
现在要坏规矩的不是咱们,是他!我这也是为了维护规矩体面。
就算他不死,也不能让他真打赢了刘武周。
尤其如今徐乐也去做援兵,你想想看,他刚刚大破瓦岗名动天下,若是再让他战败刘武周,这天下还能装得下?
到时候他要是有了二心,只要振臂一呼,不知多少军汉都会站到他身边去。
真到了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我算看透了,这人就是个老虎,养着他迟早要吃了主人。”
“那依你之见?”
“大兄不是如今负责粮草度支?”
“你这是什么混账主意?
裴叔不久前刚和我说过,这次如果有什么供应不及,阿爷那边怕是不会见容。
你还想用这手段,是怕我倒霉的不够?
到时候阿爷怪罪下来,谁承担得起?”
李元吉摇摇头:“他说他的,咱办咱们的。
你听我说,咱们这事要是不办,真让徐乐打了胜仗回来,兵权肯定是拿不回来了。
到时候二郎手握天下兵马,咱们拿什么和他抗衡。
就算你宅心仁厚,愿意一切按规矩办,他愿不愿意谁说的好?
到时候就怕要的不光是你的身家,连性命都保不住!”
李建成这次并没有呵斥李元吉,而是陷入思忖之中。
身为贵人子弟,他太清楚豪门内斗的残酷程度。
当日杨家骨肉相残的情形还清晰记得,轮到自己也未必就好到哪里去。
固然二郎看上去不像杨广那种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关系到江山社稷,人随时可能变成鬼。
再说一个长期在军营厮混的主,本就比普通的贵人子弟更为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