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动于衷,便不配为人,更不配在玄甲为将!不过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动怒,就随便迁怒于无辜。
林望三于这件事上有功无过,他若是贪生怕死逃之夭夭,才会误了咱的大事。”
宋宝道:“乐郎君这话说的不错,可是这事已然误了!九娘被擒,这是通天的大事。
况且细算起来,还是为了给咱输送军资才遭逢此难。
将来圣人怪罪,怕是咱们也难以逃脱。
你且想想看,这件事如果闹大,咱们还有命么?”
他有句话没有说出口,之前你乐郎君大闹玄武门,自己打得倒是痛快,但是也把玄甲骑逼迫到了绝境。
如今九娘又出了事,两罪归一眼看便是身死军灭的下场。
这时候不是自己想要迁怒,而是换做是谁都没法再四平八稳的思忖才是。
徐乐却是出奇的镇定:“圣人怎么想与我等无关,咱们安心做好自己也就够了。
说句难听话,咱们在此杀人骂娘,难道就能把九娘救回来?
又或者拉刀抹脖子,便能化解了这场灾厄?
七尺男儿理应仗三尺剑凭一身血勇安定天下,而不是遇事哭哭啼啼指天骂地!左右不过就是这么一档子事,人被掳了,且先救回来再说其他。
与其想着杀人,不如想想怎么救人来得有用!”
他这话一说,宋宝也就没了话讲低头不言语。
步离这当口却说道:“埋伏……凶险。”
她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徐乐自然能听得懂。
韩小六也分说道:“步离说的没错。
那些贼寇抓了九娘不杀,也不肯杀林望三,反倒是派他来报信,要乐郎君去寻他们当面分说。
这明摆着就是没安好心,且不说人数悬殊双拳难敌四手,就说那些贼寇素日行为,也不像是能坐下来谈事情的样子。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会在四周布下埋伏,乐郎君不喜用计,多半要受他们的暗算。
我和梁亥特的兄弟们闲谈时也听他们说过,猎手对付厉害的猎物,从来不会硬拼。
都是想方设法把猎物弄到埋伏陷阱的地方,这帮响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韩约这次并没有反对弟弟,反倒是同意兄弟观点:“小六说得不差。
瓦岗军一班贼寇,不能和我们之前遇到那些官军武将相提并论。
若是按照往日行事,肯定是要吃苦头。”
他当日曾经在鹦鹉洲被擒受刑,对于盗寇手段最为了解,也对这等人深恶痛绝。
说起这件事就咬牙切齿,倒是格外令人信服。
只不过对于新加入的李君羡是何想法,便顾及不到徐乐却是一声轻叹:“强盗军将,又有什么分别?
若是依某看来,反倒是绿林中人比朝廷军将更值得信任。
咱们都是徐家闾出来的乡党,当日王仁恭的所作所为心里有数,他和他手下那班爪牙行径,比起强盗来又有什么分别?
至于杨家父子又或是王世充之辈,就更不必说。
便是天下间一等一的恶匪,比起他们也要自愧不如。
我宁可相信他们,也不愿意相信那些高门望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