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长安登基,王世充则拥立杨侗,两下乃是对头并非盟友,又怎么可能齐心协力与我们为敌?
李渊大军真的到了洛阳,王世充第一个害怕!”
“这话不错,不过这就像两个山寨看中一笔买卖,谁都想做下来,谁也都不想对方得手。
这时候肯定互相拆台,彼此找麻烦。
最后这笔财货自然留不下,可是落到谁手里可就难说了。
这时候就得先下手为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买卖做下再说。
前怕狼后怕虎,等你考虑周全了,早就让人得了手!裴老儿你说句良心话,倘若洛阳归了李渊,你有把握夺下来?
别的不说,就是那乐郎君来到阵前那么一转,咱们这帮人谁又有把握赢他?”
罗士信在旁冷哼一声:“我看是你被徐乐吓破了胆才对吧?
毕竟有人连交手都不敢,就夹着尾巴逃了。
你害怕也不奇怪。
不过咱瓦岗也不是没有好汉,徐乐来了又怎样?
把他的首级取下就是了!”
“欺人太甚!”
从方才就一直闭口不语的单通,猛然间从位置上跳起,双手拉了个钳羊式,便要去扑罗士信。
罗士信的手则摸向腰间刀柄,只是两人都没来得及出手,李密已经抢先断喝一声:“都给孤坐下!”
他这一声喊,两人就都不敢妄动,但是彼此脸上都满是怒意。
李密道:“大家都是兄弟,口角几句难免,谁要是真伤了和气,这瓦岗寨上便没他的位置。
孤这话讲在前面,谁也不许违反!”
他随后又说道:“程大这话说的也不错,你们怕不怕孤不知道,但是孤确实是怕了。
洛阳城高壁厚,倘若再有六万大军驻扎其中,就算咱们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攻开城池。
当今天下关中为首脑,中原为心腹。
李渊已经占了首脑之地,如果再让他夺去腹心,这偌大江山哪还有咱们的份?
不管怎么说,洛阳也不能落入其手中。
裴将军所言计策确实高明,但是所费时间太久,咱们怕是来不及。”
“魏公!”
裴仁基朝着李密叉手一礼,随后急道:“请魏公三思!”
随后裴仁基又将视线看向这几日里很少开口的几个幕僚谋臣,语气中满是哀恳之意:“列公为魏公谋主,此时怎能一语不发!”
几名幕僚中,白面黑须的魏征看向李密,一声轻咳:“裴老将军所言不无道理,王世充势成孤穷,必做困兽之斗。
此时与其正面交锋,势必得不偿失。
即便可以勉强取胜,我军也难免死伤惨重。
一如单将军所回禀,李唐大军十日内便可兵抵洛阳。
到那时即便我军全有洛阳又如何?
以疲兵迎战六万生力军,胜负不问可知。
与其让我军接连交战疲于奔命,不如坐山观虎斗。”
李密朝魏征一笑:“玄成之意是,我们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