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有些不安了,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你说的情况按照常理并不会出现,”以诺切换上了个认真地表情,看着不远处脸上稍稍浮现不安的人,用平淡的口吻说,“你最好让玉城和那个面瘫脸赵恒再好好跟进这件事,ing士兵进化的同时,berserker肯定也进化了的——现在看来,如果是他们有意在隐瞒进化的方向,那就糟糕了。”
……
半个小时后。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某高级住宅小区内
一架直升机摇摇晃晃地从天而降,停在了某住户宽敞的院落已经冻结得严严实实的池塘上,直升机停稳,后舱门被打开从上面跳下来一名身穿厚重特警服的人,他盯着风雪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那家住户门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从门缝后面,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弹出了个头来——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后,她先是微微一愣,但是紧接着,当挡在门前的那个成年人让开,让她看见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全身战战兢兢缩成一团的少年时,她微微瞪大了眼,随机双眼中盈满了泪水,她不顾身上并没有穿着足够的防寒服,拉开了门冲上前给了少年一个巨大的拥抱。
“琼!我亲爱的儿子!我正和你爸爸商量要不要派人去接你,这种时候再让你呆在学校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安心的!……哦,你脸上怎么了?那是什么?是血迹吗?你受伤了?”
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抱着自己的儿子一脸慌张地看来看去,那名将琼送回来的士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面罩之下露出个嘲讽的表情,他转过身跟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那些人跳回了直升机上,然后他示意中年女人将从头到尾显得过于沉默的儿子送回了屋子里,将她独自留下,简单地说了下大约六个小时以前,发生在那所学校的事情。
——尽管现在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学校,叫人间炼狱倒是更加符合一些。
大约十分钟后,中年女人带着一脸的惊恐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回到了房间里,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儿子沉默地坐在桌边,捧着一杯热茶,沉默不语地低着头。
“哦,琼,我可怜的孩子,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我刚才听他们说了一切的事情,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的双目中盈满了泪水,将自己的儿子抱入怀中,“你的同学们都还好吗?隔壁的威廉太太之前已经跟我打了四五个电话了,本来那绿水晶的爆破声就让我们不安,现在还发生这种事……戴安娜呢?她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我没有在直升机上看见她……”
“戴安娜?”
从头到尾一直保持沉默的琼终于发出了声音,他抬起头,显得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戴安娜死了。”
在母亲的倒吸气中,琼放下了被子,他来到了窗户前面,看着隔壁住户家的院子——
就好像很早以前还是小学的时候,他每一天早上站在这里往外面看,就等着看隔壁的一个小姑娘穿着和他同样的制服蹦蹦跳跳的从那院子里走出来,她会甜蜜地笑着,亲吻父母与他们道别,然后她会来到他家的院子门前,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告诉他再不快点儿校车就要开走了——
“戴安娜死了。”
……
“她死了。”
……
“那些人一个也没能救她,有人炸掉了她的脑袋……但是,那也不光光是那一个人的错,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一滴滚烫的透明液体滴落在站在窗边的男孩的手背,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之中,血丝逐渐扩散,直到将他淡蓝色的眼白完全充满——他的瞳眸随之也变得越来越深,最终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深绿他缓缓地闭上眼。
脸上扭曲着,逐渐浮现出一种像是在在歌颂着某种信仰的忠诚表情——
“看,这个肮脏的世界确实急需要更新换代,因为它充数着需要肃清的罪人……妈妈,戴安娜就是这么想的,如今……”
他睁开了眼。
瞳孔微微缩聚,从深绿色变成了浓稠的墨绿。
“我想我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