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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怨气横生。
那个婆子见状,又是一棍子抽下来,“你是不是不服?你还不服?你一个进了教坊司的罪奴,你还有什么不服?晚上来我屋里,给老娘洗脚,喝老娘的洗脚水,要不然,三天不给你饭吃!”
“像你这种初进入教坊司的罪奴,都是这副死德性,不饿你们几天,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算饿死你们这种罪奴,也不打紧,随便报个什么名目上去,说你们自己不想活了,寻了短见,上头连派人下来查都不会查,还给教坊司省了粮食……”
“除非你拿银子来孝敬老婆子,给你网开一面。”
……
说着,那市侩的眼神,一直瞟在她的身上。
盛夫人全身粗布衣,“我们进教坊司的时候,所有值钱的东西,不都是让你们搜走了吗?”
那婆子三只眼一横,“谁不知道你们盛家是做假钱赚真钱的人,家里的钱多得没地方堆,随便藏一点,估计都了不得,你身上是没有了,你应该还有藏的银子吧,狡兔还有三窟呢。”
不怀好意。
“真没有。”
那婆子冷哼,“晚上就等着来我屋里给老娘洗脚,喝老娘的洗脚水吧!”
就在这时候,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她们的身后。
“古嬷嬷,我们盛府女眷当真没有藏银,所有的家产都被抄了,不过,古嬷嬷看着我的分上,对我母亲好一些,我以后赚到了银子,再孝敬古嬷嬷不迟。”
那姓古的婆子,回头一看,“呦,是盛大小姐啊!”
盛洛儿温婉一笑,“我素来在京城里还有几分才名,我当艺伎出场子,大头银子自然是教坊司里得,但也会多少有些赏银,到时候得了,都与古嬷嬷,这些都好说,银钱不过是身外之物,没得那么的看重。”
古嬷嬷还不松口,那几两赏银,哪里比她想象当中藏银多?
就听盛洛儿又道,“古嬷嬷卖我个情面,我也卖古嬷嬷一个情面,古嬷嬷令子在外面沾染上了赌瘾,欠了账,嬷嬷没少拿教坊司的东西出去卖掉吧,要是让人发现了,古嬷嬷这份管事好差使可就丢了呢!差使丢了都好说,可以再找,但偷卖教坊司的东西,可是要打几十个大板子的,嬷嬷年纪大了,能不能挨得住呢……”
她说话很是轻松的语气。
前世,她接触过这位古嬷嬷。
在教坊司里当差,被发现偷摸东西,打了板子赶出去,就混迹于市井,到处做些不正常的事情骗人钱财。
她前世给宁皎月请来的神医,就是这位古嬷嬷骗她的,当时,她轻信了她,请来了那位假神医,把宁皎月给治死了,后面,侯府去一查,发现就是个江湖骗子。
她当时还真以为是个大名鼎鼎的神医。
现在见到这位老故人,却是在她的手下讨活计,想报仇都一时报不了。
可以去举报她偷鸡摸狗,把她换走,可是换走了她,教坊司的其他管理婆子们,也不一定是个好东西。
这位古嬷嬷还有把柄在她的手里拿捏着,兴许还能给她母亲一点好日子过。
反正,这个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
都是能利用就先利用。
不能利用之后,再说。
那古嬷嬷听了盛洛儿的话,“你,你怎么知道的?你们不是刚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