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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叹了口气:“她来了后,跟我们家矛盾就不断。当年,都是我和阿贵的父母没有想开,认为一个有别人孩子的女人配不上我们阿贵,所以想把苏媛媛赶走,那苏媛媛,本身也是个烈脾气的。跟我们这些老人有过好几次冲突,而且……不是我埋汰死人,而是,我真的觉得,苏媛媛那个孩子吧,有点神经质,似乎精神上有点问题。”
老人思考了下,道:“她有时候半夜里会突然大叫着惊醒,喊着什么别过来,别杀我什么的。把我们全家都吵醒,有时候好好的吃个饭,却也会忽然发疯……当然,这个发疯可能也是因为我们说话不中听,刺激了她,但是她要是逆来顺受,就根本没那么多矛盾了。她也不愿意吃亏,我们说她的时候她很多时候会回嘴,有时候更是直接摔东西,这当着我们的面摔东西,我们哪里还能待见她。有一次,她都差点把碗砸到小贵的妈妈身上了。”
“就这样闹腾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样子,当时,苏媛嫒的肚子其实也不太大,显怀肯定是显怀了,但是她人瘦,肚子也不大,她是自己喝了药又跳了河死的“喝药又跳河?”
“嗯,喝的是我们家的农药,我们家的农药就放在楼梯口那边,她喝的不多,兴许也就几口吧,那农药的味道很难闻,正常人谁吃的下去,只有存了死志,才能下那么大勇气把药喝下去。她喝药的时候,我们都是在家的,只是没有看见她喝药而已。喝完了后,她大概是难受了,吼叫了一声往外跑,我们是被她的声音惊动的,出来看到了地上的农药,那农药瓶子本来就不满,我们看到的时候还有挺多的,所以我们猜测她喝的不多。我们虽然不想她跟阿贵在一起,但是只要她离开就行了,可也不想闹出人命的,当时,我们也都是吓坏了的,赶紧去追。”
“她跑到了池塘里,跳了下去。当年,那池塘可是很深的,又因为之前发过一次大水,不会游泳的人,要是掉进那池塘里面,可是会没命的。当时,我们在家里看到农药瓶子都震惊了,耽搁了几分钟的时间,反正追出去的时候又找了下,最后在池塘里找到的时候,把人拉上来已经没命了,没救的回来。”
“那一天,林昌贵在家吗?”
老人家摇头:“他不在,他到外头拉货去了,正因为他不在,所以他一心认为我们逼死了苏媛媛。”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一天。”
“我们把苏媛媛拉上来,送到了小镇的医院里面,医生说救不活了,那时候阿贵赶到的吧。”
“苏媛媛死后,你们让林昌贵娶了小军的母亲?”
“嗯,是我们对不起小军的母亲,那时候,阿贵本来就对我们有怨言了,我们还逼着他娶亲,阿责顺着我们的意思终究娶了小军的母亲,但是在娶了人之后没几天,阿贵就到外面大城市干活去了,根本都不怎么回来。小军的母亲真的是个好女人,虽然阿贵不怎么着家,但是她却把我们家里的这些老东西照顾的很好,还照顾着小军。”
老人家说着,又流了眼泪,“都是报应吧,可我什么报应不是先报应在我身上呢,阿贵出去后没两年,阿贵的父母,我的儿子和媳妇,他们的身体就渐渐不大好,没几年的功夫就双双的去了。留下了我一个老婆子,哎。”
“小军的母亲,当年摔下了楼,你认为这件事情有没有疑点?”
“当年,小军也已经有七八岁了吧,这孩子因为阿贵从来不着家,所以跟阿贵也一点都不亲,每次阿贵回来,他都会找自己媳妇的毛病,大吵小吵也是不断,但是大部分都是阿贵自己吵而已,我孙媳妇都不怎么理他的。虽然两口子感情不好,阿贵也怨着我们,但是当时,我孙媳妇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认为跟阿贵有关的,但是小军却一直都说他妈妈是他爸爸推下楼的,为了这个,我劝也劝了好些次,小军就是不听。一直到现在,小军死了,我也就才觉得当年的事情可能真的不单纯,兴许,真的是阿贵推的,造孽啊!”
云魅和宋林又问了一些问题,老人家很配合,知道的都回答了。她现在对林昌贵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虽然以前有过愧疚,但是随着这些年来,每次林昌贵回来都跟林小军吵架,跟她吵架,她其实早就累了。这一次,更是亲口承认杀了她的小军,她唯一的希望!所以,老人家对林昌贵这个孙子,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恨的不得了。
从林家出来后,宋林道:“知道这一团乱麻的,怕是只有林昌责,老人家知道的事情终究是不多。”
“嗯。”云魅沉吟了下,道:“必须是要想法子真正撬开林昌责的口。”
宋林迟疑了下,道:“苏媛媛的死……苏媛媛是唯一能用的一个突破口了。队长,当年苏媛媛吃了农药又跳河,林昌责认为是家里的人逼死了她,这件事情,能不能做做文章作为突破口?”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把林昌贵从瞀局里面带出来,我们私下审问,撬开他的嘴。”
宋林一愣,“私下审问?”
云魅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在警局里面,那么多不熟悉的人看着,我们想做什么,自然是要顾忌下的,之前的那一点点特殊手段,对于不怕死的,终究不算什么。但是真正的审问手段,林昌贵毕竟是个普通人,未必能受的住。但这件事情不能在警局进行,所以只能把人提出来。”
云魅是从部队里面出来的,而且还是特殊部门的人,会的刑讯手段当然不是一种。不过,很多手段不能当着人的面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