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即同时收刃侧身避开,卓鸿远横剑疾削,高胜寒定会回刀反刺,两人连出数招,剑法井井有条,竟都是丝毫不乱,外人看来这两人不似比拼更像是同门切磋甚有默契。
转眼间两人已过十余招,只听“铮”的一声响,两人手中的刀剑相交之后竟如磁铁一般胶和一处,再也没有分开,两人更是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一旁观战的红绡绿菱蓝媚紫凝四女见状大惊,蓝媚“唰”地抽剑,持剑便刺向高胜寒,红绡急叫,“蓝妹,不可!”
红绡话音刚落,蓝媚的身影已到了方高两人的一尺之外,她的剑却犹如刺在一堵无形的墙上,再也不能前进一寸却也不能撤走!
蓝媚一惊,手中又催加两成内力,哗然“咔”的一声,长剑折断,蓝媚的身子也被一种无形的气浪震飞,幸好被冲出的红绡绿菱两女背后托住这才安然无事,四女当即花容失色。
红绡看着方高两人凝神不动额角却同时大汗淋漓,冲三女说道,“看来公子爷这下是真的遇到了对手,与那姓高的剑法上不相上下,唯拼内力方能分出胜负!你我姐妹内力远不如两人,贸然出手只会添乱!”
紫凝甚是吃惊,问道,“这姓高的什么来头,怎会我南宫剑法?”
无人能够回答,绿菱说道,“我只听公子无意间提起此人,这人不过是寒刀门朴刀堂一个小小的刀手,至于其师承合派无从得知,江湖上近几年并不曾听说过有此一号人物…”
红绡说道,“此人非敌非友着实让人难以捉摸,但无论他是何人,终究跟我南宫世家脱不了干系!”
四女谈论之间,忽听“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竟然从卓鸿远口中喷出,随即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出!
“公子!”四女一声惊呼,同时持剑抢出!
紫凝救主心切,挺身一剑刺向了高胜寒的后心。
高胜寒看也没看,后脑却犹如长了眼睛一般,突然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嘎”的一声脆响,紫凝手中的长剑已断成了两段。
红绡绿菱见状,脸色大变一抖手,掌中剑一左一右刺向了高胜寒的胸口。
高胜寒叹了口气,袍袖已流云般挥出,卷住了两人的长剑,轻轻一带,红绡绿菱手中双剑竟已脱手。
高胜寒右足飞起,跟着左脚旋踢,红绿两人的身躯已飞出了一丈开外!
忽听卓鸿远失声赞道:“好功夫!”
高胜寒刀入鞘中,淡淡一笑道:“不是我的功夫好,而是她们太差!”
卓鸿远凝视着手中的金缕剑,似乎在看一件从未见过的不可思议的东西。
金色剑柄,金色剑鞘,就连剑锋也是金色!
但,今日它却似乎失去了昔日的光泽,甚至剑锋上连一滴血也没有…
卓鸿远凝视片刻,悲笑道,“金缕一出,必夺人性命,今日输在高兄的刀下,在下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但求速死!”
他的死字刚出,昂然仰头,眼睛微闭,对他来说,成王败寇天经地义,死不过是一种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你并没有输,只是输不起!”高胜寒笑道,“你我的剑法同出一脉,何来的输赢?适才我与公子比拼之际,隐隐感觉到公子所用的心法并非真正的南宫剑诀心法,虽看似刚猛无敌霸道无匹却是杂而不纯又急功近利,是故你我比拼心法,公子落败也是意料中的事!”
“剑诀心法?”卓鸿远一惊。
“不错,南宫剑法虽是精妙绝伦,但若没有辅以这剑诀心法,修炼此剑法也只是徒有其表,轻则伤身重则走火入魔…”高胜寒说道,“莫非老爷子当初授予公子?”
卓鸿远心中一凛,心道莫非他说的是真的,原来这南宫剑法还有另外一套心法!老头子当年却并未提及,真不知是真的不知还是刻意隐瞒?
卓鸿远却是哈哈一笑,“剑诀心法老爷子自是提过,只是在下悟性不够又求成心切才未能领悟出其中的要义,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老爷子对这套剑法向来传亲不传外,高兄对我南宫剑法又了如指掌,莫非高兄便是我南宫府十三年前走失的斩少爷?”
高胜寒亦是哈哈一笑,“公子所说,在下一概不知,在下也是无意之中学得这套剑法,又幸得老爷子指点一二,至于其中详情,恕在下无可奉告!”
两人言谈间,忽听前院一阵喧腾,卓鸿远脸色一变,红绡颤声道,“想必是乌老伯七人行迹败露,姓沈的已派人追查到此了!”
高胜寒正色道,“事已至此,请公子速速离开!”
卓鸿远看了他一眼却笑了,“在下越来越发现高兄甚有意思,当初若不是高兄百般阻挠,只怕那东西早已是在下的囊中之物,如今在下行事败露你又为何甘心放我等离开?”
高胜寒道,“沈门主看得起在下赏我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街头,姓高的不能吃里扒外;老爷子亦有恩于我,我不能看着他老人家临老后继无人!”
“好一个‘忠义’二字!自古忠义两难全,只是眼下高兄的所作所为反而更像是不忠不义了,哈哈!”卓鸿远笑道,朝高胜寒一抱拳,“高兄,后会有期!但愿来日相见,你我不再是剑拔弩张的对手!”
“好!记得再温上一壶好酒!”高胜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