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刀闻听脸色一沉,怒道,“我姓沈的虽不是以德报怨的圣贤之人,可也容不得他人骑在头上不动声色!”
端木岐笑道,“门主误会了,属下说的顺其自然只是表面,门主当如此如此…”
端木岐附在沈寂刀耳畔低声嘀咕了几句,沈寂刀愁颜乍展,不觉连连点头,赞道,“此计甚妙!端木老弟不愧是人称小诸葛,我沈寂刀身边有贤弟这等智者,何愁大仇不报?“
端木岐笑道,“门主太抬举属下了,属下不过是进门人之事而已,门主也只不过是一时被仇恨蒙蔽了慧眼,洞察此事也是早晚的事!”
沈寂刀笑道,“老弟适才说老夫有三惑,这为二惑,第三惑也不枉说来听听!”
端木岐笑道,“门主明察秋毫,属下只是说出来门主心中所想,既然门主不介,属下就班门弄斧斗胆妄言,这第三惑自然当与今日的血案大有关联,向那恶贼此前数次潜入我府,皆是不动声色无人觉察,这次却不料败露了行踪,其中说破天的玄机就是一桶水而已!”
沈寂刀点了点头,对此心中甚为认可,端木岐继续说道,“表面看来不过是寻常的一桶水,奇就奇在这桶水上,适才属下询问了下人,前院花工老张说胜寒贤侄事先确实向他借过水桶却不说用意,他也就没敢多问,事后想来疑点重重,那四贼现身之时胜寒就藏身东厢屋顶,又高处用水泼之,似是事先准备好的,如此的顺理成章不能不令人生疑!”
“不错,这也是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沈寂刀点头道。
端木岐又笑道,“门主疑惑之事何至于此,胜寒贤侄虽颇有天资,刀法进步神速,总归习练时日尚短,在我门下弟子年轻后辈中算是寻常不过,但今日从他追踪恶贼的步法来看,与那江湖上“幽冥鬼蝠鬼影迷踪”计无愁颇有几分相似,以他眼下的轻功来看,莫说让我门下同龄后辈望其颈背,就是放遍整个江湖也算是其中的好手,若非入我寒刀门之前就已习得这绝妙轻功,单这一年半载是绝无可能练就的!”
沈寂刀又点了点头,“当时老夫也惊赞我门下弟子竟然有如此快的脚力,如今看来,胜寒这孩子也绝非泛泛之人…”
端木岐又说道,“如若这两者都是巧合,那杀人的现场疑点更加让人匪夷所思,那四人使剑,胜寒用刀,双方对阵,负伤在所难免,怪就怪在胜寒原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却偏偏是那四人丢了性命,如若是同时战死倒也罢了,却是三人自杀一人被杀,这是属下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事情,想必疑点就在于那个使锐剑的神秘人身上…”
沈寂刀道,“端木贤弟所言非虚,这人身份莫测,亦敌亦友,是他出手救了胜寒,又是他出手伤了胜寒,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端木岐一笑,问道,“照门主所说,胜寒胸前那致命的一剑正是这神秘人所赐?”
“不错!”沈寂刀沉声道,“老夫当时曾仔细查看过这处剑伤,伤口与它处大不一样,却手法形状与出手方位与那胸口中剑致死之人异曲同工,可以肯定是前后是同一人所为!”
端木岐不由得“咦”了一声,奇道,“这人剑法深不可测,所作所为更是不合常理,令人匪夷所思!以他的剑法,莫说胜寒,就是那四人联手也绝非是他的对手,恕属下口拙,也非对胜寒贤侄不敬,照理来说,这人使出的这一剑只须再深入寸毫便可要了他的性命,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用剑高手是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你的意思是这人故意为之?”沈寂刀心中一凛,不由脱口问道。
端木岐一躬身,“属下不敢妄加揣测!”
沈寂刀一笑,“青峰今日猜测这使锐剑之人似乎与那天山派黑白双剑凌浩然有莫大关联,贤弟是何看法?”
端木岐又是一笑,“这也只是四哥的片面之词,此事事关重大,一旦处理不当两派当如水火,这无凭无据,恕属下不敢妄言!”
沈寂刀剑眉微皱,沉吟道,“贤弟勿虑,有此疑问也是人之常情,老夫不是不明是非之人,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会擅自揣测贸然行事!”
端木岐笑道,“门主英明!”
忽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人风风火火从门外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