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刀看着他委屈的背影,似乎为刚才的冲动有些懊悔,却又有些无奈。
他默默注视着寒月刀,轻轻抚摸刀鞘,缓缓抽出刀,冷冷的刀锋犹如冷冷的天意…
天意如刀!
沈寂刀叹了口气,心道宝刀呀宝刀,我沈某半生因你荣耀,如今我沈家却将要为你蒙受大难,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究竟是福还是祸?
沈倾城不管这些,从房中奔出满腹心酸无处诉,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这一切都没能逃出母亲方慧萍的眼,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任性倔强又很孤傲,某些方面继承了沈父的特质。
“老爷,城儿年少,体会不了你的用心,唉,门中最近接连发生命案,城儿早晚都会知道的,你能瞒他一时瞒不了一时呀!”方慧萍愁容满面忧心忡忡道。
沈寂刀面沉似水,良久道:“城儿单纯良善,马堂主与他交情最深,我怕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再等等吧,有机会我自会跟他解释……”
“环刀堂马堂主遭人毒手,老爷你可查出是何人暗中所为?”
沈寂刀长长叹了口气道:“他的手筋脚筋被人挑断,就连舌头双耳双目也无一幸免,看样子并不想取他性命,只想败坏我寒刀门的名声……”
方慧萍又问道:“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先是仪刀堂接着又是环刀堂,这明显是冲着咱沈家而来,咱是不是惹上了什么江湖仇家?”
沈寂刀摇头道:“我寒刀门虽然势大,但从不恃强凌弱,也不与其他帮派结怨,实在想不出会招惹上什么仇家…”
方慧萍叹声道:“既然如此,就让手下的人都多提防一点儿,我最担心的还是城儿……”
说话间后院的老家奴梁伯匆匆而来,满面愁容,见过老爷夫人行过礼这才说道:“少爷把自己关在后院,把我们这些下人统统赶走,一个人在发脾气大摔东西,我们这些下人谁也劝不住,实在没有办法老奴这才过来禀告老爷夫人!”
方慧萍还未开口,只听沈寂刀将手中的茶碗“啪”地撂在桌上,大怒道:“混账东西!你瞧你宠出什么样个好儿子!”
沈寂刀看着夫人面有愠色,又回头对梁伯说道:“你回去跟这小畜生捎个话,一天认识不到错误,就一天也甭想出来!这个期间,就老老实实里边待着,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去见!”
这些年,沈寂刀很少发过这么大脾气,就连方慧萍也不敢多说什么。
梁伯离去后,沈寂刀恨气难消,方慧萍问道:“谁都不让见,你真打算这般狠心?”
沈寂刀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也一样!”
方慧萍摇了摇头道:“老爷心里想的什么,我又焉能不知?这连日来发生的事明显就是冲着我寒刀沈家来的,我在明敌在暗,城儿生性顽劣,一天到晚外出不落家,早晚会惹出什么事来,索性就让他在家倒是省心不少!”
沈寂刀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夫人!”
方慧萍叹道:“事已至此,你又何须瞒我,只是城儿他体会不到你的良苦用心……”
沈寂刀沉声道:“自从当年我无意间得到这把寒月刀,誓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号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会有今日,只是想不到这一天来的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