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枞扯了扯嘴角,赞同地点了点头:“当然,因为我吃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
宋十川脸色更黑了,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沈澜把手压在自己那只十几万的藤编手镯上,很想抱着花盆追上去给宋十川开瓢。
“这些alpha真可笑,面子尊严大过天,因为我不听他的话自己跑了,就兴师动众闹这么大一出,有什么意思呢?”
喻枞喃喃自语,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抱歉道:“老师我不是说您啊,我说他呢,您跟他可不一样。”
看看沈澜身上的狼狈和花园里的狼藉,喻枞再次道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您吃了那么大亏,还把您朋友的房子也糟蹋了。”
“那么好看的花,太可惜了……”喻枞心疼地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折断的花枝捡起来。
沈澜在喻枞脸上看见了他熟悉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不过你虽然震住了宋十川,但绝对不能相信他的鬼话,什么一个月期限,我看他根本不会放过你的!”
“嗯,我不会再被他骗的,”喻枞轻轻点头,“所以还是麻烦老师帮我,您尽量安排好,我们一个月后就走。”
他说的是“我们”,沈澜心里一甜,但又忍不住为喻枞肚子里的小宝宝而担忧,“可你真的能狠下心吗?要不……要不再拖一拖?”
“只要等上两三个月,你每天见见宋十川,这对你对宝宝都是好事,他的信息素等级太高也太稀有了,你的临时信息素没办法完全代替,而我……我也不能代替你难受啊。”沈澜自责地垂下眼睛。
要是他当时早一点下手,说不定喻枞就不会喜欢上宋十川,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相比他露出的软弱和踟蹰,喻枞的态度却无比坚决:“一个月足够了。”
未来持续纠缠的一个月,既是为了降低宋十川的戒心,也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宝宝留出一个戒断期。
宋十川利用了他那么多次,现在换他利用一次又如何?
喻枞转头望向窗外湛蓝的晴空,手中柔软的花枝被风吹得轻轻摇晃。
有生以来,他从没爱过谁,也从没得到过谁的爱。所以第一次动心,就忘了什么叫分寸,只想把自己觉得好的一切全都给出去。
可谁能想到,他发自内心的热忱付出,在另一个人看来却是那么低贱、那么卑微的廉价品,随便花一点钱就能买到一大堆。
他所有的爱,以及为爱而生的温柔和让步,都变成了那个人鄙夷践踏自己的理由,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耻辱。
他明明得到了全新的生命,却比上一世寄人篱下时还要可悲,因为就算是那个时候,他也有希望、有未来、有能力赚钱养活自己。
叔叔婶婶顶多把他当成一个白占地方的累赘,宋十川却是把他当成发泄欲望的玩具,还要冷酷无情地榨干他身上每一分的价值。
喻枞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但即便如此,这个孩子也是无辜的,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抛弃一条渴望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生命。
“一个月,让我们一起适应,好么?”喻枞轻轻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腹,第一次对着肚子里的宝宝开口,“很抱歉,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是离别,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