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在场的人已经开始笑了,那女子脸上一红,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说话的那人,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她本想让人指责陆怀瑾一番,谁知人家吃人家嘴软,倒是一边倒的向着陆怀瑾说话。
……
马车里,林晚玉小心翼翼的抬头,准备看看他的脸色,却一不留神对上了他那双幽深无垠的眼眸。
“想说什么便说。”
林晚玉抿了抿红唇,突然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方才我瞧着那人像个无赖,殿下将人打伤了,那人会不会闹出些什么事来?”
陆怀瑾轻笑,捻了捻指尖,意味深长的说道:“大概会吧!”
林晚玉闻言,俏丽的小脸上立马又染上了一抹愁绪:“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陆怀瑾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尖,沉声问道:“人是你打的吗?”
林晚玉抬眸望着他:“可是事情,是因我而起。”
陆怀瑾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声音又柔和了几分:“不要将什么事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晚儿,日后你只需要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出了任何事,我都会帮你摆平,你只需要记住,你的身后,永远都有我。”
他喜欢看她张扬的样子,喜欢看她无所顾忌质问自己的样子……
昨夜抱着她时,他的眼前零零散散的浮现出了过往的一切。
好的,坏的。
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林晚玉一直以来的心思。
骤然进了京都城,在权势所迫下,只能收敛,用柔软的壳包裹住自己,只能逆来顺受,不敢去争,不敢去抢……
于王府之中,于这偌大的京都城里,她先前的底气,荡然无存,她在这儿从来都是没底气的。
如今,他就是要告诉她,他就是她的底气,是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拿出来用的底牌。
林晚玉望着那双满是正经与深情的眼眸,眼眶微热。
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好像渐渐地,有了归宿。
“不许哭!”
指腹擦过眼角,陆怀瑾满眼疼惜的温声哄道:“若是心里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待会儿,用行动谢谢我,就好了。”
林晚玉听着他这不正经的话,抿了抿红唇,冷哼道:“我才没有过意不去,我只是有个问题。”
陆怀瑾失笑:“什么问题?”
林晚玉顿了顿,闷声说道:“如果我闯的祸太大,大到殿下摆平不了,那该怎么办?”
陆怀瑾闻言,假装思考了片刻,垂眸看她,沉声说道:“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那我们就一起去死。”
“生同衾,死同穴。”
林晚玉从他怀里出来,忍着笑,没好气的说道:“那我还不想死,以后我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陆怀瑾眉眼含笑的望着她,心口的执念,反复奔涌升腾。
入夜,陆怀瑾睡着之后,林晚玉听着身侧浅浅的呼吸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是因为明日就要看人娶新娘子了,还是因为今天陆怀瑾对她说的那番话。
决定留下来的这几日,她的心,好像与陆怀瑾的心,贴的更近了。
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新鲜感,将她包裹,让她每天都觉得好开心。
林晚玉越想越觉得兴奋,索性起身,披上衣裳,悄悄地推门走了出去。
今晚月色如醉,月光清冷,四周都静悄悄的。
秋夜凝霜,秋风送凉,一转眼,日子都过去那么久了。
今晚照例是春城守夜,见她出来时,匆忙上前,拱手道:“姑娘,有何吩咐?”
林晚玉闻言,温声说道:“没事,就是睡不着,想着出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