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都不认得。
“诸位公子安好。”
不管认不认得,礼不可废。
林晚玉屈膝颔首,行了个常礼,刚准备说自己是来接陆怀瑾的,坐在正中位置,支着额头闭目养神的陆怀瑾,清醒了几分,扶着春城的手站起身,沉声道:“我家夫人来接我了,我该走了。”
话音才落,林晚玉就感觉在场每个人看她的眸光,都变了变。
惊讶与惊喜揉作一团。
林晚玉眼皮一跳,笑吟吟的走到陆怀瑾身边,给他披上披风,扶着他,温声说道:“殿下喝醉了,眼都花了,奴婢送殿下回去。”
在王府,她可以听陆怀瑾的话,逾矩些,可如今在外头,自是不能如同在王府一般,否则传扬出去,陆怀瑾定是又要背上骂名了。
陆怀瑾瞧着是真的喝多了,步子都虚浮了不少,一见到林晚玉,就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俨然像个小孩子。
林晚玉还是第一次见他醉酒,格外的乖。
她和春城扶着他下了楼,上了马车,刚准备离开,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三嫂,等等,三哥的东西掉了。”
林晚玉有些恍惚,回头时,就见一个细皮嫩肉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一块玉佩。
这一声三嫂,顿时将她搞得有些不知该怎么回了,沉默了半晌,接过玉佩,屈膝行了礼,匆匆上了马车。
王府的马车一走,隐在门口的几人,迅速的跑了出来,每个人的眉宇间,都带了些激动与兴奋。
穿的花红柳绿的秦公子:“三嫂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呀!和咱们三哥站在一处,那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我怎么瞧着,三嫂好像不是很喜欢三哥。”
一身正气的乔公子:“你傻呀!当着外人的面,三嫂定然是害羞了,而且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三嫂肯定是不应的。我回家同我父亲商议商议,认三嫂为义女,让三哥赶紧娶了。”
故作深沉的林大人:“世子自有打算,你们几个小孩子,就不要掺和了。”
要认义女,也得他们林家来认。
一想到有朝一日,陆怀瑾得叫他一声兄长,他便激动的睡不着觉。
更何况,去哪儿找一个这么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的妹妹。
不行,他明日还得备些礼,再去王府给他未来妹妹赔礼道歉。
当日,他们在谈先前御史台幕后黑手一事,是春画先分析了冯启山污蔑林晚玉一事,他调查过林晚玉,便随口接了个话茬,当时亦是不希望陆怀瑾遂了旁人的愿,误会林晚玉,谁知正好就让林晚玉听见了。
后来他听说林晚玉因此跟陆怀瑾生了好大的气,把他吓得带着小厮匆匆南下,结果还是没跑成,被春城那厮给截了回来。
今日请酒,他专门叫了几个亲近之人作陪,为的就是陆怀瑾恼羞成怒时,能有个人劝劝或是拉拉架。
谁承想,怒火没有看到,反倒看见了人家郎情妾意,情意绵绵……
其实若是当日林晚玉接着听下去,或许就没有这许多的事了。
他说了那些话时,陆怀瑾是这样说的:凝眸无限意,似曾相逢,我信她,亦如信我自己。
马车里,林晚玉任由陆怀瑾抱着,一双手也被他紧紧的攥着,好像他只要松了手,她就会跑了似的。
“晚儿,你为什么来接我呀!”
喝醉的陆怀瑾,真的跟个孩童一般,清隽的脸上,深深浅浅的浮动着似有若无的委屈与可怜,还有一丝丝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