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玉眼皮一跳,只觉得烦躁,越不想碰见谁,越是会碰见谁。
领路的小丫鬟这会儿似是被吓到了,连忙屈膝行了礼,默默的走开了。
林晚玉深吸了一口气,垂在两侧的手,不由得微微攥紧,声音低沉:“王夫人慎言,我今日穿的衣裳是郡主送的,王夫人说我穿的不伦不类,言外之意,岂非是在骂郡主?”
王语柔冷哼一声,走到她面前,左右四处瞧了一眼,见到没有旁人之后,那一双眸子,霎时变得阴冷可怖。
“如今在丞相府,你还如此猖狂,谁人给你的胆子?”
林晚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只觉得心口灼热,气血上涌。
但今日她是随乔静安来的,现如今又如王语柔所说,这是在丞相府,她不想徒惹麻烦。
“王夫人息怒,今日宾客云集,想来王夫人也不想毁了王大人的席面吧?”
王语柔闻言,邪魅一笑,慢条斯理的摆弄着才染上蔻丹的指甲,沉声道:“我自然是不会毁了父亲的席面,可是今日我还是想要你的命,怎么办呢?”
听林晚玉的意思,她今日是跟乔静安来的,不是跟着陆怀瑾来的。
今日她去前院给何淑兰请安时,何淑兰也说了,陆怀瑾今日有公务,抽不开身,不能来丞相府赴宴。
只要陆怀瑾不在,林晚玉就是一头没了爪牙的老虎,掀不起什么风浪。
在内宅里,多的是让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法子。
“王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害死我弟弟的账,我还没同你算呢!”
林晚玉眼看着芙蓉带着丫鬟堵住了去前院的路,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今日或许就要死在这里了。
既然这样,她自是不会放过眼前的人。
王语柔闻言,细长的眉眼里,霎时多了些轻蔑与嘲讽,仿佛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她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母亲曾同我说,在外面,千万别让人欺负了去,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不能吃亏,王家的脸面,丢不得!”
“王家重金将你从青楼里赎出来,只让你去办这一件事,你都办不好,反而将本夫人的夫君给抢走了,你和你那杂种弟弟,死一万次都难消本夫人的心头之恨。”
方才在来的路上,她看着那些贵家小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派,她才知晓,她王语柔早就成了茶楼酒肆茶余饭后的谈资,全京都城的笑话。
若不是林晚玉,她如何会落得如此田地。
林晚玉勾唇冷笑,一双杏眸里,似是寒冰消融,透着无尽的薄凉。
“有件事,或许王夫人还不知道呢!大婚那日……”
她说到这儿,故意停下了。
王语柔眉头紧皱,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芙蓉,见她目光躲闪,心口一沉:“大婚那日怎么了?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晚玉眸光闪过一丝狡黠,循循善诱道:“王夫人凑近些,我慢慢同你说,毕竟,事关你们王家的脸面,被太多人听见,王夫人的脸面,又要被折损了。”
王语柔闻言,当真往林晚玉的身边走了走。
林晚玉往她跟前一凑,压低嗓音说道:“当日与世子殿下拜堂的人,是我,那日正好有风,吹起了我的红盖头,来的宾客都看见了的。”
话音落下,王语柔不敢置信的看向林晚玉,一双细长的眉眼里,立时铺满了恨意。
明明来接亲的人,说陆怀瑾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