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殿,满朝文武皆在,他们跪在地上,恳请坐在高位上的那个男人主持国家大事。
那个男人一身紫色锦袍,头发高高的用羽冠束起,额边留着几缕发丝。上半边脸掩在黄金面具下,只露出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和刚毅的下巴。他坐在金丝楠木雕刻着飞龙的椅子上,不发一言,眼神冰冷的看着这些跪在地上的朝臣。
心中有些感叹,范彤为了新大蔚,多少时候都是挑灯批阅奏折。想尽办法解决那些奏折上的事情,不管是鸡毛蒜皮,还是疑难杂症,哪一个不是她想出办法解决的。朝廷养着这些文官武将,暂时没有战事武将就不说了,这些文官却都是吃闲饭的吗?
他这段时间,翻阅了最近的所有奏折,每个折子上的解决办法都是老生常谈。根本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还都是她仔细批阅,然后用朱笔写下解决的办法。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他看着她批阅奏折,神情是那么认真,每每灯芯偏了或者怎么了,都没有功夫去剪一剪。
尤其是当他开始批阅奏折,才知道,她小小的肩膀上承担着多大的责任。这做的好了,是身为监国的职责所在,这要是做不好了,那些文官虽没有口诛笔伐,也是议论纷纷阳奉阴违。当然,这样处理不好的情况是很少的。
而且,在他看来,这些个朝臣要是按着她的方法去做,未必解决不了问题。
对于他们跪在这里,请求他重掌朝政的事,他心里还真是嗤之以鼻。也不知道是谁透露出去,说是皇帝被软禁在泰安殿,他们就兴师动众地把他弄到了议政殿来。想想还真是好笑,真正的主子被他们软禁了起来,他这个冒牌货被求着坐上这椅子。
范桓都替范彤悲哀,瞧瞧她这都是些什么样的臣子。看那个,胡子巴拉,又高又壮的,就是这件事的主导大将军吧。好像是因为夫人和儿子被请进宫了,所以才搞出这一切的,还真是愚蠢的家伙。
再看看他身边这个小太监,啧啧,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那天,他似乎并没有答应和他们再次合作吧,难道以为自己是默认了?
“陛下,请您临朝……”
“陛下,新大蔚离不开你……”
“陛下,别再纵容那个妖妇啦……”
呵呵,妖妇吗?
“陛下,把那个妖妇送回雍南吧!”
“陛下……”
“陛下……”
一时间,各种陛下……,无论文官武官,无论品级身份,都开始诚恳进谏。渐渐分为了两派,一派认为该诛杀了妖妇。一派则认为她毕竟是一国女王,该送回雍南再说。
范桓俯视着这些人,只觉得是鸡同鸭在吵,不可理喻。他依旧只是看着,一言不发,右手摸上了脸上冰凉的面具。从他戴上这个黄金面具的时候,不就已经决定了吗?顶着轩辕浪的身份,做千古一帝。
只是,自己会和那什么第一药师在合作吗?看看身边这个小太监,范桓眯了眯眼,一丝杀意稍纵即逝。他真的很想一剑杀了这个小太监,他以为真的就控制了自己了吗?那天在泰安殿他的那些小动作,真的以为他毫不知情吗?真是可笑,他是一时中招了,但那也是故意为之。
“陛下,早做决断啊,不要再犹豫了,江山美人不能两全,江山为重。”大将军王永斌重重跪在地上,说出了一句文绉绉的话来。
范桓看了他一眼,眼里全是厌恶,这样一个为了女人和主子翻脸的男人,好意思和他说什么江山美人不能两全!
也真是说得出口……
 ;。。。 ; ; 荣宁夫人谢恩之后,范彤屏退了伺候的宫女。
就只剩下南宫兄弟,苍龙和司琴,还有荣宁夫人母子在场。
范彤让司琴扶着自己走到荣宁夫人面前,她向荣宁夫人做了个揖,道:
“我想让夫人帮一个忙,不知夫人答不答应。”
荣宁夫人受宠若惊,这可是一国女王给自己作揖啊,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很警觉地问:
“什么忙?臣妇能够帮到的一定,竭尽所能。”
范彤把心中所想,缓缓道来,在场的人无一不惊。南宫逸云更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范彤,这个女王心思之敏捷诡异,已经无人能挡了吧?荣宁夫人的儿子,那个病怏怏的小公子,一双星目也是不能从范彤身上移开。
在他小小的心灵中,从此烙印下一个绝代风华的身影,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
一个时辰之后,荣宁夫人才拉着儿子出了凤来殿,那一瘸一拐的样子,很明显是受了伤。小公子白皙的脸上,也多了一个红扑扑的手印,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
母子两个慢吞吞来到宫门外,大将军苏永斌已经等候在那里,看到妻儿进了一趟凤来殿,出来就成了如此模样。他捏紧了拳头,冲上前去,紧张的问:“夫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