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京市为她报仇,不顾一切的手刃江州。
待她死后,忠叔会跟着走。
南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又为什么笃定事情一定会这么发展。
只是很肯定,她回不了家了。
无论如何都回不去。
哪怕是像个孩子一样捂着耳朵,闭上眼睛,撒泼打滚的闹着就是要回家。
可只要脑子还在,思想还在,没有被打晕过去,什么都做不了,也做不到,只能被动由着别人掌控自己的脚步和去向。
否则,便回不去。
南桑看向远处的夕阳,告诉一言不发的邓校,“我的状态很好,瘦了点,脸色可能也苍白了点。”
她笑笑:“但是头发很干净,衣服也很干净。”
她低头看了眼鞋子,“鞋特别白,袜子同样。”
“让你的人全部撤走送我下山,我会在路上拦住江州的人上平台,只要我不说,江州不会知道聿白篡改指令,你们便也不可能会受到任何牵连。”
邓校还是没说话。
南桑平静道:“至于景柏那,你不用怕他报复把这件事捅破,拉你们下水。如果实在怕,等我下山后,你想办法去联系钟家的人。我听陈雪说钟家和刘老的关系闹的很僵,会上公然冷嘲热讽。”
“偏袒景柏至此,很不符合他们家族清高的调性。可通缉令既然能下发,说明三证齐全,不可能伪造。告诉钟家,我有感觉,他们大概率会秘密把人送走。”
“暗中调查想办法给他翻案也好,如何也罢,在江州掌势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让他出来满世界行走,那么他捅破这事,扯你们下水的可能性,和零没有区别。”
邓校还是没说话。
南桑叹了口气,“邓校。”
她说实话,“我最开始隐晦,甚至是美化你所行吐口的话,其实是因为陈九在我身边。我顾念你的脸面,选择给你脸。”
“说到底,人利己是天性,护自己的人也是理所当然。”南桑不算冷淡,只是平淡,但字眼却不然,“可再是天性,再是理所当然。你为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和原来一样。便可以不管自己的利己和私心,会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系统,搅得一团乱吗?”
南桑不明白,“就算是我和景柏该死。你就不亏心了吗?对莫名其妙败下阵,肯定会没命的江州不愧疚吗?对钟家不心虚吗?”
南桑看了眼天色,隐隐感觉时间好像不太够了,她劝,“我不跑,不回盐城,堂堂正正完好无损的被你们的人送下去,你不用亏心、不用愧疚、不用心虚。并且会得到你想要的不被牵连,还让钟家欠了你一个人情,你到底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南桑选择四点和景深撕破脸,就是为了提前来这和邓校达成共识,确保她的救命之恩可以还,她也不用死。
她是真的不明白,字字句句和邓校说清楚了,他为什么却一言不发。
邓校在太阳再次下落一瞬后启唇,“我无法同意,因为你所说,成或者是败,全在你手中。”
南桑微怔。
邓校继续,声音冰冷,“你巧舌如簧、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极擅伪装、且睚眦必报。”
“陈九!”邓校声音在听筒里放大,肃杀盈满,“扣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