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疚、自责、悔恨,但却无处可发泄。
在知道南桑还活着,以为杨浅在折磨她后。
理所当然的把她还有他认为囚禁南桑的这座城,当成发泄他心口憋闷的工具。
他在用别人的命,让他自己好受。
打着为南桑报仇的幌子,洗掉他亲手为自己刻上的无能和无用,这两个血淋淋的标签。
从杨浅跟景天开始,便只有她打人的份,没有被人打的份,尤其是她打下的江山,轻而易举的被如今的江州捏在手里。
跟了她数年的忠叔,一张脸被打的她都嫌弃。
杨浅阴险毒辣,睚眦必报,江州敢欺她的人,践踏她的地盘,她就要活生生扒掉他一层皮。
杨浅从床上下来,站定在江州背后,声音突然温柔了,“我记得你和南桑好像是青梅竹马来着……”
杨浅算了算,眼睛瞪大,像是稀奇般道:“十八岁开始追南桑,追了一年后谈恋爱了,你不会是打小就喜欢南桑了吧。”
杨浅垂眸看向江州本松开,再次死死握在一起的拳头,眼底不屑一闪而过。
环胸脚步轻抬,悠闲踱步的同时,闲闲散散的启唇,“那么小就瞄上了南桑,两家还住的那么近,你为什么没看出景深的狼子野心啊。”
“疼南桑的舅舅和外公以及母亲全都去世了,她妈留给她的产业也被南镇还有南初骗走了,她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活着的时候,你在干嘛?”
“哦……你在追她,既然这么喜欢,追上了,为什么南桑……二十一的时候吧,我是在KTV遇到的她,那会她被打的脸青紫一片,她为什么会被打,又为什么会去那?”
“她在那被打的蜷缩在角落里不哭不喊时你在干嘛?”杨浅思考一瞬,笑了,“你在吃喝玩乐,搂着别的女孩,教她们骂南桑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可当初追南桑的不是你吗?喜欢她很多年的不是你吗?自诩要保护她的不是你吗?”
杨浅语速变快,绕到江州面前,字字清晰毫不磕绊的开始质问江州。
她问江州,既然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南桑会沦落到那个境地。
问江州不是喜欢吗?不是从小就喜欢吗?
既然喜欢,南桑怎么会没有钱花,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上班,怎么会在被打后却找不到一个人求救,怎么会在婚宴上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从质问变成假设和肯定。
告诉不自觉开始步步朝后退的江州。
如果当年谈恋爱那会好好谈,后来在南桑身上的悲剧不会发生。
如果当年结婚不留南桑自己一个人,她现在该是江太太,而不是被人下药和景深在众人面前同房,彻底扭曲了她的命运。
杨浅尖锐又犀利的扒开江州的伤疤,用指甲一寸寸的捣烂。
厉声道:“江少爷,南桑亲人离世,无依无靠九年,你一人独占五年。你有无数次机会拉南桑一把,可你却一次都不曾伸出手,反而不停的推搡着她走向死亡,南桑沦落到如今,全都是,因!为!你!”
其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