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穿着羊毛袜,可平台树林里其实不热,还有点凉飕飕的。
她摇头,硬邦邦的吐话,“累。”
累是真的累,早上走个没完,现在还在走,脚底板有点麻,小腿还有点抖,胸腔空气好像有点不够用。
但撑得住。
尤其是景深拿大褂了,她到地方后大抵和昨天一样,滚滚躺躺睡睡,南桑能走到地方。
可……不想走了。
她感觉自己有点任性和不懂事,要知道景深拿的东西超级多。
可还是任性了,且任性的撒谎,“走不动了,好累好累。”
南桑拉着景深的手,水汪汪着眼睛,“我想要你背我。”
南桑被景深背起来了。
脸想埋进他脖颈,屏息没敢,轻轻环着他的脖颈,隔着短袖嗅景深的味道。
一瞬后,很轻很小心的吻了吻他的后背。
名为克制的吻,轻到像是阵微风吹过,无人察觉。
俩人在平台的第二天找到了恰如其分的相处模式。
彼此间话其实不多。
一是景深本人话少,鲜少主动挑起话。
二是南桑对他不好奇,从前不好奇,未来也不好奇,想问的问完了,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被景深无声的示爱,欢喜到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在阴凉地界滚一圈看看景深。
滚一圈再看看景深。
这个高温午后。
南桑在景深洗洗刷刷和咕噜噜的汤滚声中睡着了。
穿着一身白,戴着白帽子,脚丫被毛茸茸有点厚的袜子包裹,平躺在有点软但也没那么软,不冷不热的阴冷地界。
手脚摊开,呼呼大睡。
景深抬眸看了眼,低头接着洗她的睡衣。
南桑晚上要穿,现在洗了晒起来,晚上收了刚好。
景深揉搓睡衣的手却莫名顿住。
再抬头看南桑一眼。
丢下睡衣,鬼使神差的起身走近南桑身边,单膝蹲下。
南桑瘦的厉害。
比在盐城最少瘦了一圈。
本就瘦的脸,平躺也没有半丝赘肉。
且白。
像正常的雪白,但没了健康的红晕,分明是带了病气的苍白。
眼底还有一抹浅淡的淤青。
瞧着不太好。
可是比景深在这刚见到她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