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着眉头挤着眼,统一的不愉。
唯独她。
像是魔怔了一般,怔怔的看着。
接着手掌蜷缩了又蜷缩。
仰起头伸出被娇养到仿若凝脂的手指,“你好,我叫桑桑。”
她在少年视线下垂到她指尖时笑了,不是想笑,是克制不住的自己笑了,心情欢快到说话声音都黏腻了,“请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几秒的沉默后。
“景……”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模糊的话音。
梦中的南桑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了。
抬眼看天从晴空万里转瞬变成阴暗一片。
随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世界漆黑似墨般,惶惶然看不清半点颜色。
八岁还是孩童的南桑,萦绕她周身不断的喜悦和说不清楚的雀跃悸动不见了。
没再看前方模糊的白衣少年。
于梦中转身,看和天空连成片的漆黑,“人呢?”
她穿着精致公主鞋的脚朝前走了几步。
有点慌了。
人呢。
一直在她身边的三个人为什么都不见了?
她开口想喊,喉间像是被堵上了。
无论如何都喊不出来。
她提起精致漂亮的公主裙,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黑暗。
去寻觅从襁褓时期,看着、护着、爱着她长大的那三人。
趴在玻璃房坚硬地面长达二十八小时,历经了下午的停雨,午夜的阴寒,晨起的灼热。
在傍晚又一波更猛烈,几乎要把人烫化了的灼热后依旧一动不动,似乎没了气息的南桑。
手指轻轻动了。
干涩的唇颤动了瞬。
似呜咽般启唇,“妈……”
南桑的睫毛,在雷鸣后突然砸下的雨声中眨动几下,似从胸腔中挤出呜鸣,“外公……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