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哥谭市钻石区36街道地铁站发生了大规模枪击案,我相信站在现场的大家,肯定没有不去关注这件事的,否则你们也不会如此愤怒地站在这里!”
“那天晚上市电台也转播了,有谁是和我一样当天转播关注到的?给我些回应,让我看看。。。这么多人吗,我猜你们肯定也被吓坏了。”
“我被画面里的浓烟和混乱吓得一惊,脑袋里顿时有了一个让我不敢想的猜想,在那短短几秒钟里我还在尝试告诉自己,[别总那么悲观,说不定是电影镜头呢],但是随之响起的报道打破了这个幻想。”
“至少29人受伤,其中至少10人中枪。”
“知道这让我想到了什么吗?那年9月11日!那年的转播有个同样堪比电影特效的镜头,但也有个声音同时跟着响起,不仔细听还以为是电影解说。但是现实不是电影,现实不是电影,各位,听我说,现实不是电影。”
“路边商店里摆在货架上卖的是什么?当初那群恐怖袭击罪犯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根本就没有,要我说,任何出售武器的和购买武器的,他们就是不可饶恕的恐怖罪犯,就应该被当场送去见上帝!”
“别他妈和我提什么精神问题,什么人权问题,直接送去跟上帝谈吧!”
市长竞选随着‘本次黑马选手’的上场、临时起意的脱稿即兴发挥,愈发地白热化。
这句话引起了现场排山倒海的欢呼,尖叫和赞同声足足维持了一分钟也不见减弱。
就连负责维护现场秩序的哥谭警察都跟着叫好,把安抚现场的工作抛在了脑后。
哥谭群众们的热情高涨。
特梅姆站在发言台上,寻求赞同地对着四面八方的市民转了一圈,摊开双手,点头赞同他们的赞同,给足了他们泄愤的时间。
等到声浪稍许弱下后,她双手撑住放着麦的演讲台,肯定他们的心情:“受够了!所有的哥谭人都受够了,我们的难受已经到了顶峰,我们已经精疲力尽了!”
“阿卡姆一次一次地扔进去罪犯,罪犯一次次跑出来,把哥谭弄得一团糟,然后再安然无恙地回阿卡姆享受免费的医疗和食宿。。。连我们自己去看病都要花好多钱,他们凭什么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我在之前的演讲里没少骂蝙蝠侠,但我和你们都一样,我们最讨厌的家伙就是蝙蝠侠,但我们最喜欢的家伙也是蝙蝠侠,对,我们就是这么矛盾。但骂归骂,我们也得反思,人家辛辛苦苦地把罪犯抓过来了,等着哥谭执法给个结果,结果呢?”
“结果哥谭市没有死刑,这群小丑因为精神问题被扔进了阿卡姆,连黑门监狱都没进去。人家蝙蝠侠还能怎么办?他连基础工资都领不到,还得天天义务加班。这一波确实是我们不够给力。执法机关还有哥谭法院,你们现在也在,我有个问题想问一问你们。”
“你们是把蝙蝠侠他当成永动机吗?”
“为什么我们没有死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没有死刑?”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的任何一个城市都可能成为这种大规模伤亡事件的发生地,但是哥谭市,我们的哥谭市,却是最首当其冲的城市,为什么?”
“听听社交媒体上其他城市的人是怎么评价我们的吧,犯罪率全球最高,哥谭人排外,对外地人歧视严重,这种刻板影响已经深入人心了,大大影响我们城市的形象、经济和各方面的发展,更可怕的是,我们根本没法反驳它。”
“这还是曾经那个辉煌无比的哥谭市吗!”
光是语言上的煽动还不够,特梅姆朝着投资商席位的方向伸出胳膊,现场cue起了哥谭市最大、最有历史的家族的某企业总裁:“韦恩先生,这还是曾经那个辉煌的黄金哥谭吗?”
其实她根本就跟这人没任何交集。
但这并不妨碍她把话筒‘转交’过去。
优质上乘地进行竞选有几大原则:一唱三叹,重复,设问,制造议题,起外号,适当时刻煽动情绪。
能为现场添火的事情,没有不做的道理。
受邀出席的韦恩总裁被现场气氛感染,刚刚特梅姆讲‘小丑受伤了都要去韦恩药店买创可贴’的笑话时,就数他笑得最大声,现在见大家都投来了注视,十分配合地摇摇头。
“我们的城市病了!它病得不轻!它强壮时大家都叫它黄金哥谭,现在呢,现在大家管他叫狗屎兜子。这里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从来不在正确的地方上下功夫,知道还有哪方面变得极端到离谱吗?”
“我刚刚的开场就简单真诚地说了句先生们女士们大家上午好,头几位竞选者呢?”
特梅姆拿起被无视了很久的演讲稿做道具,清了清嗓,学着他们的样子:“嗯,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无性别者,名词意义上两性人,形容词意义上两性人,双性恋,流性人,性别存疑,变体性别。。。”
“我以为那56个致敬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后面紧跟着的竟然还致敬了97个,你们搁这儿水论文呢?”
“各位,要是我也学一遍,就腾不出来让你们像刚刚那样、表达自己情绪的时间了,”眼瞧着观众们又要开始大声欢呼,特梅姆连忙抬起胳膊控制现场,还没说完,“还有环保主义、动保主义、素食主义者。。。”
“叠两个强力buff就可以横着走,要是叠了三个以上的buff,公检法看了都得绕路走。”
“过头了,太过头了!他们都鼓吹盛行的多元正确,这东西我眼里就是一坨狗屎,跟狗屎兜子配套!小丑要是也顺着潮流给自己叠几个强力buff,别说死刑了,他是不是今天都能顺利当选市长?”
“韦恩先生,你呢,你又是什么性别?你叠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