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的话我来弄票,恐怕会看到很晚,最好能过夜。”
“我想去看。”
听她说得太干脆了,久木不禁反问:“没问题吗?”
“不知道,但是我想去。”
凛子这次的回答更明快,似乎离家过夜不是好坏的问题,而是想去就去。
“那……我立刻去弄票。”
“还有三天哩!”凛子这么说后,像是觉得有些过分,“不过我可以忍耐,你也能忍耐吧!”
当然,久木不会在家和妻子亲热,他在电话中向凛子保证后,凛子却语气微愠:“都是你把人家弄成这样,都怨你,是你不好。”
打完电话回到房间,秘书小姐说刚才有位姓衣川的先生打电话来找他。朋友中姓衣川的只有一个,一定是三鹰那个文化中心的所长。久木这次没用手机,直接用室内电话打过去。幸好衣川还在,说是今天傍晚有事来市中心,顺便想见个面。
久木约好六点在银座的小料理店见面便挂掉了电话。
房间里的气氛依旧闲散,铃木无聊地打个大呵欠,四个人互相望望。
“天气真好,不冷不热,是打高尔夫球的好天气。”
铃木一说,众人都表示赞同,不过这一阵子久木一直没去打高尔夫球。
任部长时每个礼拜都要打一次,闲下来以后打球次数也跟着减少。当然也是因为应酬球局少了,但最重要的还是没什么重要工作,去打球也觉得索然无味。似乎休闲只有在繁忙工作空档偶尔为之才有乐趣,当然也有像铃木这种闲了以后更会利用机会享受打球乐趣的人。
“人一闲,心绪也跟着消沉那可就麻烦了。”
铃木这样劝告久木,他并不知道久木和凛子正在热恋。
爱情比高尔夫球更容易让人返老还童,久木心里虽这么想,却不宜为人道也。
闲聊中已是正午,众人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间。他们多半到地下室的员工餐厅用餐,久木则常到距公司四五分钟路途的面馆去。其他公司职员偶尔也会去那里,有时候遇上以前部门的年轻同事,那时久木会觉得难堪,对方似乎也一样。
向被贬职的上司打招呼好像有些困难,起初多半只是四目交接点头示意,最近久木倒比较看得开了,偶尔主动问他们“近来如何了”等等。
晚上,久木到银座的数寄屋大街的小料理店和衣川会面。衣川以前也来过,可店里最近改装过,他一下有些认不出来了。
“焕然一新,我还以为是别家店呢。”
店的大小没变,只是黑漆发亮的柜台及桌子全换成白木,椅子数量增加,装潢显然与以前不同。“是不是太亮了点?”
老客人怀念从前的店内风情,但年轻客人比较喜欢现在这样,老板只是笑嘻嘻地不置可否。
“这——样子改了倒糟糕。”
可以一边喝酒一边大放厥辞,是他们喜欢这店的原因之一。两人点了老板推荐的石鲷生鱼片和土瓶蒸,先用啤酒干了杯。
“好久没在银座喝酒啦!”
“这种小场面尽管找我,反正我还欠你。”
“说的是,今天我可要喝个够。”
久木说的是拿了在文化中心演讲的演讲费,衣川却像是在说凛子。
“说真的,你那教楷书的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