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不会做饭,怕是连打下手都做不好,就让他做简单的吧。
“跟您比肯定不行”王永民笑笑,语气十分诚恳,“但我可以慢慢学,做点家常菜什么的也可以。”
“哼!”程老头儿瞥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善,“做家常菜也可以?那为什么每天来菜馆儿带菜?还指明要艳秋做?拿我闺女当苦力?”
“叔!您误会我了!”王永民蹭的一下站起来,连忙开口解释,“我没有指定要艳秋做!更不是欺负她!就是……就是,想找个理由见见她……”
“油嘴滑舌!”
程老头儿沉着脸,不去看王永民,嘴上却没闲着,“我这闺女就是耳根子软,大概是我不会说好听的,所以她就喜欢会说话的。
不过,你要是和她处朋友我不管,要是处对象光耍嘴皮子我可不答应!”
程老头说话从水盆里捞出一条活鱼,“嘁哩喀喳”一顿操作,话音落时那条鱼早被开肠破肚,连鱼鳞都被收拾干净。
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那刀工简直堪称一绝!
“哇!”王永民看得呆了,“叔,你,你这手艺真绝了嘿!我要跟你学!”
“少拍我马屁!想做我徒弟的人多了去了!”程老头儿瞥了王永民一眼,一万个看不上,“连个葱都剥不好的人,还想学做饭?”
“叔!你说这话,我不服!”
王永民站在程老头儿身侧,脸上郁郁的,语气却十分谦卑,“从小到大,我家里是没有做饭的氛围,所以,我这起步是比别人晚了些。
但是,圣人都说了,知耻而后勇,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呢,我怎么就学不会做饭了?
您要实在看不上我,我就让艳秋教我!”
王永民一米八三的身高,比程老头儿高出多半头,此刻站在他身边,那虔诚的态度像个努力表态的小学生,程老头儿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是不是对王永民太苛刻了?
父母双职工,从小没人给做饭,要说……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能考上大学的人,应该也不至于太笨吧?
闺女不是挑剔的人,他只要能做把饭做熟就成,省得她在外面忙碌一天,回家还要伺候一家子吃饭。
“烧火吧!”
程老头儿看他剥的干干净净的葱和蒜,心说这小子倒也没什么架子,竟然真的认真在这儿剥葱剥蒜,就给他安排了下一项任务。
“诶!”
王永民应了一声,直接把干柴扔进灶里,拿出打火机点火儿。
程老头儿看着一米八大个儿蹲在灶前,笨拙地点火,心说他要不指导,这小子到晚上也烧不热锅。
“用这个引火!”王老头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半张报纸,又淋了一勺油在纸上,递给王永民。
这下好了,王永民本来就是个聪明伶俐的,熟悉了一会儿总算是能把火烧起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用小火,什么时候该把火烧旺。好在,他也不会把火烧灭了,也没有把厨房烧了,程老头儿觉得这人勉强能用。
关键是他嘴甜、有眼力见儿,不用吩咐就会把盘子给程老头儿递过来,每一个菜出锅,王永民都有不同的词儿夸程老头儿。
程老头儿脸虽然绷着,心底早就乐开花了。心说,这小子是个有眼光的!
程艳秋到厨房门口偷偷溜了一眼,王永民坐在灶前,后背的白衬衣被汗湿透了,粘粘的地贴在身上,忍不住有些心疼。
程艳秋走进厨房,还没开口,王永民转头看向她,“你出去吧,这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