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儿,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瞪着老娘恶声恶气地说,“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
“不是我说你!到了婆家,你可要注意分寸,不能这么……黏黏糊糊的!”
宁老太往宁岁面前走了走,声调不高,神情却很严肃。
宁岁耷拉着嘴角没吭声,心里却在叨咕老娘的话。
到了婆家,有谢承重,有谢崇春,还有两个孩子,她当然要注意分寸,虽然谢家人不是那种老封建。
要说还是在京城比较方便,就他们两个,再怎么没羞没臊也没人看见,不用时刻避着人。
见宁岁不说话,宁老太语气缓了缓说,“结了婚,你就是大人了,和在我身边不一样,凡事不能太任性。
你没有婆婆管束,你公公也是个开明人,大伯子好相处,只要你和崇安好好的,日子就能过得很舒服,可你也要知道进退、学会感恩。”
“妈!”宁岁拖着长音叫了一声,心底酸酸的。
老娘很少用说教的方式和她说话,之前不觉得结了婚有什么区别,老娘这么一说竟让她生出许多伤感。
公爹再怎么随和,她也不敢像怼老娘一样说话,谢崇春再好相处,她也不能像对待宁玉强一样。
“行了!不说你了,免得你又不高兴,瞧那嘴撅的老高,能挂个油瓶子……”
宁老太见她面露感伤,主动岔开话题,“你给艳秋打电话了没有?让她早点过来帮忙!”
“打过了!”宁岁吸了吸鼻子,跳出刚才的情绪,“她今天晚上就过来了,住下不走。”
程艳秋早就盼着这一天呢,宁岁电话打过去,她就跟别人交代手上的工作。
“那就行!”宁老太点点头,很放心地说,“艳秋来了,我得省多少心啊!”
宁家亲戚不多,能帮忙操持的人也不太多。
程艳秋算是宁老太的多半个闺女,又是宁岁的闺蜜,那是正经的自己人。
……
天傍黑的时候,程艳秋来了。
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同来的还有王永民。
程艳秋从王永民的车上下来,两个人一起从车上拿了许多的袋子,全都是婚礼要用的东西。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宁岁帮忙从程艳秋手里接东西,忍不住说,“我说呢,让你过来,你怎么磨磨唧唧的。”
程艳秋瞪了她一眼,不客气地说,“你好意思说,自个办婚礼呢,需要用啥东西心里一点儿数没有,得亏有我!”
王永民在一旁笑着说,“你这话说的,没你人家还结不成婚了?”
“嗯!”
程艳秋扭脸看着王永民,很傲娇地点点头,“你说对了!你问她是不是?”
“是是是!”宁岁撇撇嘴,认怂地说,“你不来,谢崇安娶不走我!”
三人有说有笑地把东西搬进屋里,宁岁打开一个个袋子,看程艳秋到底买的啥。
整袋子的拉花、胸花、还有嫁妆上绑的红绸带、大红花……另外还有招待宾客的零食、水果、装东西的各色盘子……
难怪要王永民开车送过来,宁岁心里都是感动,程艳秋这是当自己家的婚事来准备呢!
“谢谢你,艳秋!”宁岁心里感动,语调也很柔软。
“哟呦呦!这么酸?”程艳秋撇撇嘴调侃道,“这情感省着点儿用,留着感动谢大哥不好吗?用我这儿多浪费?”
“让你说的,情感跟带了水龙头似的,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啊?”王永民听着两个女人说话,坐在一旁打趣。
“没说你呢!后天结婚,你算我这头儿的,还是他那头儿的?”宁岁看着王永民,突然想起这茬。
他俩是合作伙伴、好朋友,然而王永民也是谢崇安的同学。
“对,你哪头儿的?”程艳秋跟着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