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心情说笑。”老张头儿脸一沉,“咱们那个工人小何,跳井了!”
“啥?”
宁岁猛然一惊,那点困意烟消云散,脑子里都是王永民昨天说的话。
“昨天晚上的事儿。”
老张头儿狠狠地砸了下拳头,“幸亏那是个老井,没有水。小何被人就上来了,就是受了点皮外伤。”
“谁通知你的?”宁岁凝眉,“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小何现在哪里?”
“在县医院。”老张头儿叹了口气,“艳秋昨天晚上一直在县医院陪着小何。一大早托人捎信儿,让我来叫你。”
宁岁点点头,“那走吧,我们马上去县医院。”
宁岁庆幸,程艳秋第一时间赶过去了,人没事其余都好说。
……
“赵主任,您可要给我们家小何做主啊!”
“我家小何不能不明不白地受伤……”
……
宁岁和老张头儿刚迈进病房,就看见里面乱做一团。
小何头上缠着重重的纱布,闭着眼睛的躺在床上,对外界的吵闹毫不知情。
站在最显眼位置的是赵芳梅,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宁岁。
宁岁心里感觉不妙,这件事竟然让赵芳梅赶在她前面了……对王永民的提醒,她还是大意了。
“你们要找的人来了!”
赵芳梅冷笑着看了眼宁岁,对着吵闹的人群提高声音,“先让宁岁给你们解释解释,小何为啥想不开!”
“你就是宁岁!”
为首的男青年,两步蹿到宁岁面前,大声吼道,“资本家!你这个吃人肉喝人血的资本家,把我妻子逼到跳井,你别想逃避责任!”
宁岁自觉往后退了小半步,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个头不高,微胖,胡子拉碴的,看起来比小何大了好几岁。
“你是小何丈夫?”宁岁语气平缓,“小何发生这样的事儿,我们也很难受。”
“少特么在这儿假惺惺!”男人一脸凶狠,“要不是你使劲儿压榨员工,会让她寻短见吗?”
宁岁心头微微一凉,小何的男人还挺厉害的。知道从哪里攻击人。
刚放开个体经营,个体户本来社会地位就不高,要是再被扣上压榨工人、苛待工人的帽子。。。。。。
小何的事情可就不是一般意义的事故了。
“我给小何安排工作都在她能力范围内,等她醒过来,我会跟你解释这个问题。眼下,我们最应该关心小何的身体。”宁岁尽量语气平和。
“宁岁,你说你,咱们县里优秀青年、巾帼奖章都给你,待你不薄啊!你倒好,不想着好好回报社会,怎么能这么对待手下的工人?”
赵芳梅冷笑着走到宁岁对面,一脸嘲讽。
“赵主任,我手下的工人,我自然会给个说法。”
宁岁微微一笑,不卑不亢,“但是,在问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赵主任请不要给我乱扣帽子,好吗?”
“那要看你能不能解释清楚了!”
赵芳梅勾唇一笑,面带挑衅地说,“我只管写……我眼睛看到的。”
宁岁两只手不自觉地捏紧拳头。
她担心的事情,赵芳梅还是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