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太后道:“若说眉眼什么的,倒是也不像,就是给人感觉像,气质像,至于老不老的,跟明妃相比,皇后就老了。”
“你这老东西,好意思说你儿媳妇老?”龙
太后道。
童太后郁闷地看着她,“你以为谁都像你?就跟个妖精似的不老?你到底用的什么脂粉?怎看上去就跟你当初入宫时候差不了多少呢?”
龙太后微笑,“心态好,自然年轻。”
查端明其实心里也是震撼的,按说龙太后年纪也上去了,但是望之却不过二十余许,这不是保养出来的,便是如何保养,眼角和鼻翼两边都会有岁月的痕迹,皮肤会慢慢地松弛,但是,方才这么匆忙一瞥,却见她皮肤紧致,若不知道她年纪的,顶多也就说她二十五左右。
查端明等着龙太后问她话,昨晚她已经想过许多龙太后问的问题,她也都细细地琢磨过答案。
她觉得,龙太后会问起她的家世,问起东浙王府,问起铁盒子的事情,知道龙太后精明,她也不敢敷衍,都各自备下了一套说辞,环环相扣,若她问,自己定出不了什么差错。
只是,这坐下来好一会了,龙太后甚至没拿正眼看她,莫说问话了。
终于,听到龙太后开口了,“瑾宁,阿蛇跟我说了一下国公府的事情,且你兄长也上奏皇上,让你来世袭国公之位,你怎么想的?”
查端明眸色一紧,心里便有些恼怒,她身子抱恙过来请安,龙太后竟不搭理她,这实在无礼得很。
不过,龙太后的问题倒是让她微惊,她世袭侯爵之位?凭什么啊?
所以,她看着陈瑾宁,听她怎么说。
若她说愿意,实在是野心太大了。
一个侯爵之位,其实算不得什么,毕竟没有什么实权。
但是,意义不同。
她如今是侯府的儿媳妇,父母家族也是高门大户,但是,始终是靠在大树底下乘凉的小蔓藤,一旦成为侯爵,以她的本事,不出三年,必成大器。
想起她在侯府对自己三番四次的威胁,若她真成气候,只怕还能妨碍到她的大业。
瑾宁看着龙太后,“其实,此事兄长与我说过,可这件事情,不在我愿意与否。”
查端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不在她意愿与否?岂不是等同跟龙太后说了她愿意?她好大的胆子,也好厚的脸皮。
她暗自着急,又不能发话,真是急死她了。
倒是童太后说了,“女子世袭侯爵之位?没有先例啊,就算国公爷没有亲生的儿子,也还有过继的儿子,再不济,也还有侄子,若连侄子都无法担当大任,可以从族中挑选,这哪里有传给女儿的?这不合规矩。”
查端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童太后说得无法反驳,规矩是这样,且没有先例,又不是说国公府一族的男丁都死绝了,怎可让女子世袭?
殊不知,龙太后一句话怼过来,“以前可有女子临朝称制的先例与规矩?”
童太后怔了一下,“这不是当时没办法吗?”
“怎么没办法?当是慕容家难道就没其他男人了吗?”龙太
后反问。
童太后想起前事,自己确实没道理,慕容家也没道理,生生把她一个女人给推到前头去挡风雨,且自己也做了许多愚蠢的事情。
她讪笑,“这怎么能混为一谈?不过,这事你看着办便是,哀家也不懂。”
查端明看到童太后在龙太后面前如此“卑微”,有些诧异,不过,这或许是好事,只要两宫太后不是像外间所言那样和平就是了。
而且,童太后越是受气,她心里堆积的不满就越多,不满和怨气,都可以成为能量,为她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