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看你说的,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是我们的家,是冯家的根。只要来旺有了空,我们就带三儿回来。”
吃罢早饭,老大着着急急去借拖拉机。
新媳妇去堂屋给冯希延穿好衣服,她给孩子套了一双崭新的虎头小棉鞋,穿上新棉,后又把一顶蓝色的棉猴帽戴在冯希延的头上:
“三儿啊,这是给你和姐姐准备的过年新衣裳,今天你要出远门,婶娘就提前给你穿了,回头再做新的。”
冯希延紧紧地抱着婶娘,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眶里一直含着眼泪。
他感受着婶娘的温暖,仿佛这一刻时间都停止了。
新媳妇把冯希延紧紧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孩子,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三儿,你已经长大了,要跟亲娘走了。记住,无论走到哪里,婶娘心里都会一直惦记着你。”
相聚时难别亦难。分别的时刻,当菊花从新媳妇手里接过冯希延的时候,冯希延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娘,娘娘!我要娘娘。”
自此,冯希延对奶娘的思念成了他童年的原罪。
只要冯希延犯错受到菊花的惩罚,挨两顿鸡毛袋子教训或许也就过去了,可一旦感到委屈喊娘娘,就会招致菊花的雷霆暴击:
“叫你喊,叫你喊!你娘不是在这吗?”
从心里面说,菊花对嫂子除了感激没有别的意见。
如果用闺蜜来形容新媳妇未过门前和菊花的关系也能说的过去,可这成了一家人反倒生疏起来。
因爱生恨不知放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是否合适?而无辜幼小的冯希延在这样的关系中无形中充当了菊花发泄怨气的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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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老生子的缘故,打冯希延踏入西疆的那一刻起,就成了狮城医院的常客。
先天虚弱身体几乎是扛不住任何风雨,脑膜炎的后遗症导致双下肢功能衰退严重。
多吉和海霞小两口接替了在老家新媳妇的任务,帮助冯希延恢复走路功能。
只要在医院,冯希延几乎都挂在海霞的胳膊上,院里的同事经常打趣海霞:“秦护士长,啥时候又生了个儿子。”
“别瞎说,这是我弟,冯市首的三儿子。”
总之,在雅砻的那些年,冯希延时常需要前往医院住院治疗,狮城医院的儿科病房几乎成了他的第二个居所。
有一段时间未见冯希延的身影,儿科的小护士便会向海霞询问:“护士长,为何不见你弟弟前来?他的身体状况近来是否有所好转。”
海霞又气又笑,有你们这么关心人的吗?
老麻烦海霞照顾冯希延,菊花心中深感不安。
住院期间,她始终24小时守在冯希延病床前,协助海霞,助力冯希延恢复腿部力量。
时间久了,耐心也磨没了,菊花就对冯家臣说:“我咋生了这么个要债鬼。当初要是换个闺女养多好。”
冯家臣有些生气,感觉因为冯希延的到来,菊花的脾气越来越坏了:“换个闺女身体就好了?没听医生说这是气候原因,和三儿有啥关系。错就错在你不该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火药味越来越浓。
隔壁的布穷忙过来和稀泥:“婶子,算了吧。上苍既然把希延赐给我们,说明有缘。按佛家的说法,善缘也好,孽缘也罢,都是定数,该着冯希延和您有这一段母子情缘”。
冯家臣瞪大眼睛:“布穷,你啥时候又开始迷信了?”
“这是西疆文化的一部分,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只是说给婶子听,也算一种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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