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通常的一种说法是,雍亲王的儿子是个同性恋。
但我知道不是。
我见过弘时的福晋。她是一个小巧的女人,有一双过于锐利的眼睛,看我的目光大胆到肆无忌惮。
我立刻就明白了弘时为什么不喜欢她。
“我听说你是弘时最亲近的长辈,几乎人人都这么说。可是很奇怪,我却从没有听他自己提起过你。”在我们单独见面的第二次,栋鄂氏就对我这样说。
正文 雪后…长生
我见过弘时的福晋。她是一个小巧的女人,有一双过于锐利的眼睛,看我的目光大胆到肆无忌惮。
我立刻就明白了弘时为什么不喜欢她。
“我听说你是弘时最亲近的长辈,几乎人人都这么说。可是很奇怪,我却从没有听他自己提起过你。”在我们单独见面的第二次,栋鄂氏就对我这样说。
我低头看茶盏中的绞股兰舒展成一种奇怪的形状,轻声笑了说:“哦,是吗?我不知道他原来还会跟你聊天呢。”
她的脸立刻涨红了。
我不喜欢用这样的尖刻去伤害人。但是我更不希望她伤害我和弘时——她过于敏锐,而且她并不爱弘时。
“最近两位侧室就要进门了,你也多担待些。”我淡淡的将她打发走了。
故意忽略掉她怨愤的神色。
但是自弘时成亲之后,我再没有同弘时单独相处过。
或许是他在故意躲着我。
少年人的心意很感人,我不是没有一点感动。只是他终究会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某种美好的遐想罢了。注定要过去,不可能长久。
想找机会告诉他。又担心他从此不再相信我,会性格大变,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错事。
又觉得自己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也许这其中另有隐情。
左思右想之间,他的两个偏房也进门了。
康熙五十八年末下了很大的雪。
冬天的时候,我喜欢在屋子里燃上香,干燥而且温暖。有书看,有雪景赏,有好茶品。心情好到极致的时候,反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前两天听说弘时和侧福晋钟氏同了房,我本来应该松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却有些像是叹息。
被英俊聪明的年轻人爱慕,是会让女人的虚荣满足的。
即使像我这样自以为洞悉自己的情感,还是会被撩拨起一些莫名的情愫,仿佛又回到初恋一样。或许只是不想那么快结束这样一个好梦。
既然一切都已经回到了正轨,那我应该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和他相处。
正想着,弘时就来了。
依然是温柔的笑。
我也给像平常一样招待他。
坐定之后,我就说些家常话,却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笑容已经消失了。
我停住了嘴。安静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问我原因。”他说。
“什么原因?”
“你知道的。”他说。
我忽然觉得又回到了他小时侯,会偶尔和我闹脾气。
“好吧。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和福晋同房?”我顺着他说。
他的脸渐渐红了起来。
我听到他沉重的呼吸,情与欲如水一般在他眼睛里闪动。我忽然有些畏惧这样鲜活的感情,这是胤禛不曾给过我的——我多少次凝视他的眼睛,寻找的是否就是此刻弘时眼睛里的这一份彻底的沉沦与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