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他费心编个谎话来哄我?还是为他还想着我的心思特意来安慰我而高兴?
“很美吧?”我忽然问他。
他神色不定的看着我。
“对你来说,都是良辰美景,可能身边是谁根本无所谓吧。可是,我不是。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区别。”我微笑着说。微笑着。如果不笑,我就会落泪。
他站起来。用力握住我的肩。眼睛里面闪着的光是我看不清楚的,他从来都是一个耀眼的人啊。
门外忽然有人大声说:“王爷!王爷!北京刚到的消息!贞格格生了位小阿哥!母子平安!”
这是康熙五十年,乾隆出生了。
正文 琐事
门外突如其来的喜讯把我和他隔得更远。
我转过脸去,不想看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
“阿离,看着我。”他低声说。
我对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恭喜。”
他猛的咬住我的唇。
与其说我们是在接吻,不如说我们是在互相啃噬。那么多的痛楚,我想用这样激烈的纠缠还给他。
分开之后,我才尝到嘴里有新鲜的腥甜。
“阿离,你到底想要什么?”他问。
我伸出手,轻轻擦干净他的嘴角,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说:“出去吧,王爷,外面报喜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说完之后,我优雅的转身。只听见背后一片瓷器破碎的声音。
他走了出去,对报喜的人说:“来的很及时。赏。”
声音冷静从容。
我站在那里,等一切喧嚣都消失了,等支撑我的力量都耗尽了,便蜷缩在宽大的躺椅上,盯着他刚刚摔碎的一地破碎的茶具。破碎的样子很抽象,锐利的碎片将我的思绪也切得纷乱繁复起来。
轻寒收拾起了那一地的狼藉。
“格格。”轻寒似乎想说些什么安慰我。
“没什么。”我说。
抬起头对她一笑,说:“真的没什么。难道这日子我还不过下去了吗?”
轻寒叹了一口气,打开窗户,又拿来一条毛毯,沏了一杯绞股兰放在我的手边。
我微微笑了说:“还是轻寒最好。”
于是就盖着毛毯,在躺椅上舒展的躺着,看着一轮老月亮。
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
长久又能怎么样了呢?
那一年的八月十六,他抱着我,问我有什么心愿。我说没有心愿。
我怎么会没有心愿呢,只是他不能帮我实现而已。
第二天,弘时便拖我和他去打猎。
休息的时候和他用一个水袋喝水,笑得满脸都是水沫子。
“善姨,听说昨天阿玛对你发了好大的火。今天看来,应该没事吧?”他用力握住我的手,问。
他才八岁,手还没有我大,却竭力想包起我的手。因为练习骑射,手心里有一些微微起茧,蹭在我的手上,让我心生安定。
“没事。你放心好了。”我对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