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三个人都是不会点菜的样子,也是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大学士,看来只有我来出这风头了。
“你们这里竟没有鲥鱼吗?”我轻声问。
那几个人都看着我,那个堂倌倒是眼中一亮,眼睛里再没有其他人,直看着我说:“这位夫人识货!鲥鱼是有的,只是要过了这两天才能吃。”
“这倒是为什么?有生意不做?”康熙问。
“这位老爷,您竟不知道吗?康熙爷来了镇江啦,这第一网鲥鱼都要留给皇上,所以酒楼里有是有,但得小心伺候着,等着给皇上做。”堂倌吸取了刚才的教训,说的很慢,那几个人总算是听明白了。
看到康熙有些扫兴的样子,张廷玉轻笑起来,说:“我们老爷是吃不起的人吗?也亏这酒楼名声响亮,竟是看不准客人。”
说着就掏出银票塞进堂倌的手里。堂倌一看,立刻说:“行,这就给老爷上鲥鱼,只是这鲥鱼极是难做,要老板亲自动手才行,各位恐怕要等久一些。”
这边堂倌一下去,大家就着桌上的几色点心喝茶。茶和点心都是好的,我却有些担心。
果然,康熙就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鲥鱼?”
我笑着说:“回老爷的话,道听途说来的,正巧被我蒙上了。”
胤禛立刻插话说:“我倒不觉得你是蒙上的。”
康熙笑了起来,说:“我也觉得胤禛说的有理,你那笃定的样子,不像是瞎猜的。”
我只好说:“奴婢最近在看《梦溪笔谈》。在书上见到的。”
“噢。”康熙淡淡的说,眼睛却在我身上多停了一会儿。
那边张廷玉的样子却好象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可是沈存中沈括所著的《梦溪笔谈》?”他一直眼睛没看我,这才看着我问。
“正是。不过是随便翻着看看。”我不想说太多。
胤禛微笑着对张廷玉说:“衡臣不必吃惊,她所看之书甚杂,你真是想也想不到。我在佛堂念经,她竟躲在屋里读那毁佛灭道的《论衡》。”
大家笑了起来。我只好说:“再给四爷陪个不是还不行吗?”
康熙也笑了说:“你个丫头怎么会想到读论衡呢?那本书写的很是平直,没有文采。”
我连忙说:“老爷说的是。”
康熙又问:“你可有儿子?”
我说:“没有。”
康熙就没有再问,胤禛脸上露出一点失望。
鲥鱼上来的时候,不要说我,连康熙这个吃遍天下美味的皇帝都震撼了。
配上醇香的淡酒和新鲜的野菜,鲥鱼的味道被发挥到极致。
康熙吃完鲥鱼之后要求见一见老板。
老板进来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又被震了一次。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身材修长,容貌清雅,面目隐隐含笑。身着简单干净的浅灰色长布衫,手持一把扇子,不染半点烟尘。若说他是书圣诗仙我还相信,怎么也不能把他和厨房油烟联系在一起。然而我又觉得他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中感觉就好象我第一次见到小楼时候一样,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鄙下钱某,见过几位,未请教。”他含笑说。
“京城龙氏。”康熙站起来还礼。
“张氏。”张廷玉自然不能被包含在“龙氏”里面。
钱老板极是风趣的一个人,谈吐不凡。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