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是人,心也是肉做的,做不到没有一丝心理负担的借他人之苦,承自己的快乐。”
“而且…”她忽然扭头,柔情的看着寂滨:“恢复记忆,意味着要一次性承受那些年留下的痛苦,过去与当下的突然交织,就像是独自走在路上,却突然被卷入了战争的迷雾里,不仅会让人不知所措,还会在伦理方面,产生深刻长远的影响,比如‘我还是我吗?’明明是同一具身体,却有着两个因经历,而完全不同的想法,我想,这是相当矛盾,与痛苦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是不太希望,你恢复那些不好的记忆的,而是能重新开始,活在当下。”玲娜忽然合眼微笑,充斥着柔情与关心。
寂滨愣了一会,随后默自把头转了回去,有些纳闷道:
“我们明明才认识没几天,怎么这么关心起我来了…”
玲娜悄然睁开眼来,然后也看向正前方,昂首着天空上,或阴或明的云朵,轻声道:
“因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后,让我发现了,你是个处处为人着想的人。而且,我还询问了下,菲娜,他们遇到你后的情况,结果却是对你扔石头或出言不逊的人,没有受到一点伤害,想必是你默默忍受了吧?顺带一提,我还问了佳迎佳静她们,以及其他人,都说你很温柔。”
“嗯…”寂滨选择了沉默。
然,玲娜看着这么个,为人着想,对特定人群温柔,但自己遇到麻烦后又不说什么的“受气包”,觉得有几分可爱,竟下意识的侧身抱了过去。
让人意外的,他什么抵抗都没做,身体也相对较软。
“你其实还挺可爱的。”她默自说道。
“哪有…”寂滨否认。
玲娜:“你好像对认识或需要帮助的人很少做抵触,然后都比较顺从…?”
寂滨:“有吗?”
玲娜:“前几天,我在暗巷里偷袭的时候,你可是能轻松躲开,现在被我这么抱着什么也不做,应该是默许的。”
寂滨依旧沉默,然,玲娜却有些得寸进尺了起来。
“说起来,我的年龄应该大你一些。能不能叫我声…”
话音未落,寂滨反常的轻声回应:
“…不能。”
被拒绝后,玲娜稍作苦笑,但也没强求什么。
她默自松开手来,恢复了之前平静的模样,昂首望前,喃喃道:
“我的那些经历虽然痛苦,但这些年,它们对我的伤害,已经在时间的浪潮下,减少了不少,我也逐渐的,能把那些事情放下来,让伤口得到愈合。原本麻木的生活,也有一份期待与憧憬。”
“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未来吧。”
寂滨仍旧沉默,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未来。
……
转眼过去数日,寂滨等人自回到边境后,便开始了对百余人的位置分配。现在,已来到了秋水市,也仅剩十多人。
但在这段时间当中,“调魂令”的不摄入,让他的记忆与当下出现了交叉重叠,时而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在返回的中途里,只能服用一些从裙宜那取来的药物,缓解下那份悸动与不安。
……
寂滨只想着放好人就离开,但奈何,一经入境,自己的行踪就被提前部署的人捕捉,并告知了在秋水市的归来、林两人。
……
最终,寂滨在巴别塔分部的餐馆里停下脚步。
桌放左右两排,长椅前后各两张。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罢工不干的归来几人找上门。
……
“嘿!我der老弟↗不介意让我也一起吃个饭吧?”
归来推开透明的玻璃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介意,请……”寂滨浅皱着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