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乔思丁演讲了近乎半个多钟,台下所能听得进去的,可谓受益匪浅,离开的时候都以小手虚放胸前,微微点头,弯腰行礼,表达对乔思丁的尊重与致谢。
当然,一些还没从打击与后怕中缓过来的,也基本无心听进去。啥也没做就走了。
……
“生命的答案不要靠我说给你们听,因为这是我的答案。我不敢以绝对正确的姿态与语气说出它就是完全真确的,因为这会剥夺你们感受生命律动的权利。”
“你们就算看再多的书,也写再多的字,听再多的电台,也无法真确感受到相拥时彼此的温度与心跳,那温柔所带来的安心感,是写多少字,看多少书都无法比拟的。”
“想要人生的答案,不妨放下一些心里的负担,转而把注意力跟目光投向自己感兴趣,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情上,第一次没找到没关系,只要不成为最后一次就好。总有一个是适合你的,但需要你发自身心的聆听与接受才是,凭感觉与缘分可不大靠谱,然后,为之奋斗到什么的最后一刻。”
“健全的人格与健全的思想,会是你们找到答案与生命完整的有利助手,切记不可落下。”
“人生的每一次重大选择,其实都是最简单的加减法,比如你面前摆放了两份情意,一份友情,一份爱情,选择一份时,就要抛弃另一份,因为人的精力终究有限,想要两方兼顾是不可能的,如果太贪,可能会什么都得不到。”
“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你们,不是父母的续集,不是朋友的别传,也不是子女的前传;你如何看待自己的存在,生命的意义就会浮出水面。所以比起我自己来说,提升自我的认知方式与如何改变,会更为重要。”
些许学子翻开笔记本,重读着乔思丁说过的名言。
……
直至所有人走光,这浩大的教堂里,才逐渐升起、弥漫一股烟味。
乔思丁从白衫的内侧格子里掏出烟杆,撒上些许烟草,用“白龙”点了火。
那过肺的烟气让人不好受,却并不妨碍它能让人短暂的躲避忧愁与苦恼。
他轻呼一口浓烟,转而看向后门的教宗:
“唉,说话半个钟,嗓子不舒服。待会的一千万别忘记给我啊。”
乔思丁虽然对这种活动还算感兴趣,但大多时候都是作为倾听者。
之所以登台演讲,也只是出于“高价”。
教宗作为颁发其预选圣徒身份的存在,知其根性如何,所以这表面一千万的邀请费只是走个过程,以合理的方式转交乔思丁之手。
……
我作为教宗,台下有着数以万计双眼睛等着自己的绯闻,平日里做的慈善,不会成为马脚,但…用以慈善的钱,又有多少能真正用在需要这笔钱的人身上呢?
我也想改变维德暮圣的现状,但单靠颁布宪法律令是不够的,那些高人一等的优越感,那抹对堕天使与其它种族的歧视、厌恶已经在大多数维德暮圣人心中根深蒂固。
要以实际行动去带动风气,去改变维德暮圣,以及外在人的看法,不能只是空口其谈、做做文章,要蓄积力量,然后暴动起来……
……
“最近有什么打算吗?”教宗靠在门前,微阳洒肩头,宛如自由人。
他左手捧腹,右手拿着烟杆,抽着从乔思丁那烟草,快活宛若神仙。
“打算?啊,有吧,得了这笔钱,继续去外面浪。”
“毕竟你也知道,这明面上,贵族予以教会的所谓‘慈善金’,说到底,只是为了避税而已。”
“咱们内部有些人,收了对方的‘避税钱’,会从中采取一部分油水,百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三,然后再把钱转到其它地方,几经周转下,落回那个贵族手里。”
“我们捐赠的慈善金,的确是有,但真正能落到贫苦人民的,又有多少?呵,怕不是,都进了某些人的腰包。”
“我倒不是不相信教会,只是在提防某些人,所以啊,我更喜欢到处浪。”
教宗面色凝重,眼神犀利中又夹杂着些许无奈。
他对着烟杆深吸一口,随即吐出一个浊气,冷不丁的来了句:
“考虑当外交官吗?从外面引进的新思想,或许能武装我们人民的思想,从而不被虚假的信息所迷惑。”
“让那接受新思想的新青年,成为主流力量,去推动维德暮圣的改变。”
话音刚落,乔思丁不由放下了手中烟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