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炳坤猥琐一笑,刚要有所动作就被门外的仆从打断。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想到这,陈衍回想起当日与李太白的对话……
“施粥了施粥了!往生教的大师开棚施粥了!”
陈衍与乙木灵体便是混在进城的队伍当中。
一百名手持血雷咒鸟铳的龙雀军究竟能够爆发怎样的战力,取得怎样的战果。
但是每一名领到稀粥的饥民,都仿佛将手中破碗里的稀粥当做了世间最美味的佳肴一般,以一种近乎虔诚的神情,将碗中的稀粥喝干净,喝完之后,甚至还小心翼翼将破碗里的几粒米舔干净,面带回味。
那必然只剩下监天司长泽郡镇抚使了!
也许曾经也心生同情怜悯,但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三年,年年皆是如此,再多的同情怜悯也会耗尽,转而代之的是则庆幸,庆幸这些人的遭遇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先以雷霆之力快速消灭其中一家,陈衍这才能更加从容的去应对另一家,而不是到时候陷入两家的围攻。
“既然没有作为,那便不要存在好了。”
“后生第一次来长泽吧?”
那除了田、邓两家,长泽郡还会有谁会清楚此事呢?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监天司长泽郡镇抚使——赵炳坤!
陈衍看了眼城门口所在的方向,透过高耸入云的城墙,陈衍仿佛看到了一个个酒足饭饱、盆满钵满的‘大人’,眼底深处,一抹冷芒一闪即逝。
柿子挑软的捏。
李太白点头,回道:
陈衍身后,拉夜来香的老人颇意动的看了远处粥棚一眼,砸吧砸吧了嘴,又犹豫的看了眼自己身下的牛车,最终还是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过去。
具体消灭哪一家,就得看崂山道和黔中郡安排在长泽郡的人手与实力了。
站在进城的队伍中,陈衍的脑子里忽然回想起了六个字:
此时正值盛夏,炎炎烈日炙烤空气,仿佛呼吸上一口都能感受到肺部的灼烧,但这依然无法阻止围绕在长泽郡城外的人群。
“老丈是如何看出来的?”
想要打听清楚崂山道和鬼太守在长泽郡的安排,莽撞的直奔田家或邓家并不可取,容易打草惊蛇。
接着,陈衍就见官道两旁的饥民忽然动了,朝着某一个方向蜂拥而去。
老人脸上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了官道两旁的饥民一眼,语气不变的道:
这些进城之人中,有衣着光鲜的商人、有驾着牛车贩夫、有攒了一大笔钱想要进城讨活从此过上梦寐以求生活的民夫……
如果他没有出现,那些残存的太平村村民大概率也会成为这官道两旁的饥民吧?
长泽郡城外,是被付之一炬的村庄,是无人掩埋的骨架,是吞噬人骨的野狗,是吃腐尸的乌鸦,更是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卖儿卖女、易子而食、吃土吞石的普通百姓。
一两银子,武朝普通农民种一个月的地也未必能有一两银子的收入,可是现在,这仅仅只是一笔入城费。
因为城墙上,那一台台锋利尖锐,闪烁寒芒的弩床正对着这些灾民,但凡灾民有任何骚乱,迎接他们的便是无情、冰冷的弩箭。
“所以这长泽郡镇抚使叫什么?”
这只会让他们觉得没有面子。
陈衍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