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年头了,还碰瓷?老子有急事懒得和你计较,赶紧给老子滚。”他说着拎小鸡一样把陶思思拎到一旁,却见红绿灯的灯光照射下,她两眼泪汪汪,紧接着就是嚎啕大哭。
他吓了一跳,要不是确定刚刚女孩浮夸的碰瓷动作不是自己脑补,都要以为真把人撞成什么样了!
但顾思齐他自己清楚,旁人不知道,打量过来的视线各种各样,仿佛他是肇事逃逸,还威吓受害者。
陆峥还有事找他,他不想继续耽搁下去,就恶声恶气的警告陶思思:“你再这样老子报警了。”
却不想陶思思是个从来不带怕的,闻言冷笑一声,直接利索的剥开了外套,露出里面薄薄的衣服,然后引颈大喊:“救命啊!非礼啊!”
顾思齐第二次吓了一跳,忙捂住她嘴,忍不住骂:“你有病啊!”
陶思思嚣张的冲他挑挑眉,然后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要钱的手势。
那模样似乎在说,我就有病怎么着了吧你,给不给钱。
顾思齐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他反复告诉自己好男不跟女斗,摸出钱包给了她一张一百块。
然而陶思思刚刚眼睛滴溜溜一转,大概是瞧见了他皮包里好几张黑卡,一脸不乐意的板着个漂亮脸蛋,“你打发要饭的呢,这一百块钱能干什么,去医院挂个号都不止这个价!”
顾思齐气极反笑,好整以暇的站定了看她,“你倒是说说上哪家医院挂个号要一百?”
陶思思张口就说:“药布么堪尼率兆州尼医院。”
顾思齐:“……”
“怎么,没听说过?”顾思思一把揪住他领带,可见那点力气怎么拽得动他?只好垫起脚,美目瞪他,以至于没什么气势,“你这只井底之蛙,既然不知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快给钱!”
顾思齐那个时候就明白了,这丫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不过碍于再这么纠缠下去真要晚了,就把皮甲里几千现金全拿出来给她,当做慈善打发人,但他也不忘问:“你叫什么?”
陶思思见钱眼开啊,摸了摸钱,知道有几千,就松了他那条好几万的领带。不过青葱似的手指拍了拍他胸口,还是很嚣张轻佻的哼了一声,“这么点钱,你也配知道本姑娘的大名?”
说完,甩着长长的马尾辫走了。
她的头发很柔软,高高扬起,虽然没有甩在顾思齐脸上,但他闻到了被冬夜寒风送来的一股淡淡冷香。
那天晚上,顾思齐站在人行道对面的街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的全是自己捂着她嘴巴时,掌心那软软的触感。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在笑。
他立刻绷回脸,觉得被这么轻松的碰瓷去几千块钱,太不爽了,至少也得多拿点福利!
他挺懊恼自己太过于正人君子,吃了亏,也没机会再把便宜占回来,完全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就又在自家公司楼下看到了那个身影。
纤细苗条的小矮个,活力四射,拿着路边摊上五块钱一个的喇叭,正时不时举起拳头,扇动着底下五六十号人搞事情。
他移开视线,听到来接的助理说了什么。
顾思齐没听清,只看到拉开的横幅上写着——“坚决反对强行拆迁,维护老百姓利益。”“人在星院在,誓与星院共存亡,星院是我家,我要誓死保护它!”
顾思齐挑了挑眉,反应过来,刚刚助理说的是,这群人是为了东区那块地来闹的。
他抬起手指点了点领头的陶思思,明明被找麻烦了,唇边还忍不住带上了点笑,说:“把她叫上来。”
然后从专属通道进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