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生的那个野种,她就该一辈子在监狱里吃牢饭!”
“我说我的女儿怎么可能那样的蛇蝎心肠,却原来她根本不是我的种,但她的母亲却的的确确是这样心机歹毒的女人!”
邹桂芳摇头,在宋子然要转身离开时,狠狠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脚,“子然,子然,原谅我,我爱你,我不要离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这一……”
宋子然狠狠一脚踢开了她,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子然!”邹桂芳冲着他绝望的嚎哭!
她身后的章程,看着她,猩红的眼底……是一片冰凉的荒芜。
可荒芜过后,是记忆里长长的走廊,一侧是开放式办公间,公司员工们都在忙手里头的事,谁也没有理他,直到一个声音清脆的响在耳边——“你是来找我爸的吗?”
那是章程第一次见到邹桂芳,她穿着漂亮的碎花裙,乌黑的头发上别着一只闪亮亮的发夹,余光落在她身上,也落进了她的眼睛里,她的眼睛亮亮闪闪,充斥了善意温柔的笑意。
那成了他心底抹不去的一道色彩。
他像是一个痴汉,尽一切可能的去搜集她的资料,也去邹司楼下偷偷看她,邹家的公司负面消息缠身时,他看到邹桂芳在镜头哭红了眼,那朵娇花被现实的狂风暴雨吹打,却还要勉强的说对不起,不可奉告。
再后来,他渐渐的失去了邹桂芳的消息,直到她和宋氏太子爷结婚,邹家公司与宋氏合并……
他去宋氏聊项目,却无意间遇到了邹桂芳,她显然已经不记得他,在电梯里遇到的时候,邹桂芳朝他善意一笑,又是初见时那种明媚幸福的样子。
一切都是宋子然给她的。
她幸福了,章程忍着心里的苦涩,笑着和她点点头,装作第一次见的样子。
再后来公司举办了一场庆功宴,吃过饭后,后半夜专场去酒吧,他无意间看到了醉酒的邹桂芳,一个男人正对她毛手毛脚,她动作迟钝,也赶不跑,他冲上去把人救了下来。
邹桂芳日子过的太苦了,抱着他,把他当做宋子然,问他为什么不关心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丢在家里不闻不问,为什么去公司见他,却要等三四个小时,她问着问着,哭着哭着,扑上来亲住了他。
她的舌头纠缠进来,明明掺杂了那么多咸涩苦涩的眼泪,却让他心头大震,如同尝到了蜜。
他抱着她,进了她出来的包厢,在酒吧包厢的小小沙发上,在酒精的怂恿下,和醉酒后热情的邹桂芳春风一度,不,是几度。
他疯了,邹桂芳也疯了,他们在那个包厢里,无数次占有着彼此。
他看到她沉浸于拥有时迷离的眼神,一边痛斥自己是个卑鄙小人,一边却无法忍住自己的所作所为。知道邹桂芳昏睡过去,他亲吻着不再给自己反应的人儿,才恍如大梦初醒犯了混账事,懦弱的逃离了。
在邹桂芳心碎的注视下,宋子然走出了房间,她哭着趴倒在地上,却在下一刻,她听到重重“哐——”一声!那动静之大,根本不可能是错觉!
紧接着,是咚咚咚,沉闷的滚落声。
邹桂芳心里大骇,腿酸脚软的硬是爬了起来,冲出去,正巧听到清脆的一声闷响,一个巨大的古董花瓶在脚边炸开,然后她看到了宋安暖。
宋安暖松了手,那个没有在宋子然头顶碎裂的花瓶,一片片随便都在脚边,有些还割破了她的皮肤,可是她不觉得痛。
邹桂芳追出来的动静令她转过头。
宋安暖眼底无悲无喜,只有无边阴鸷和阴暗。
邹桂芳看到她这样,竟隐隐觉得害怕!她呼吸加快,四肢发冷,想要叫她一声却喊不出来,她慌张的跑到楼梯口,看到宋子然倒在楼下,一滩血从他后脑中蔓延。
她尖叫一声,几乎昏死过去!
“他别想改遗嘱,宋家是我的!”宋安暖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我不可能进监狱,我绝对不可能再进那个地方地方,不可能去那个地方过一辈子!”
“他是你爸啊!”邹桂芳从喉咙里尖利的叫骂,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抱起宋子然,“子然,子然……子然你醒醒啊,子然……”
泪如决堤,邹桂芳浑身颤抖如筛糠,手指无措的捧着那不断涌出温热的后脑……
宋安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想起邹桂芳说的那句话,冷冷一笑,“呵,我爸?我爸会一口一个野种叫我,会把我送到监狱里过一辈子?我都不想叫你一声妈,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一辈子,你为什么要出轨!”说到后面,她的情绪也濒临奔溃!
邹桂芳听不到她的话,她只觉得宋子然的身体在她怀中慢慢变冷,她的世界也在慢慢坍塌。
她好绝望……
“你为什么要出轨,你为什么要出轨,你为什么!”宋安暖却冲到了楼下,冲到她面前,手里拿着花瓶碎片,锋利的边缘刺破了她自己的掌心,她却浑然不觉,另一头指着邹桂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出轨!你也该死!!”
“我没有!”邹桂芳痛哭下反驳的声音破了音!
“我没有……”
她没有……
她没有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