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折射出的寒光很是晃眼,罗梦洁不敢相信,声嘶力竭的嚎着。”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有什么证据?”
驾着罗梦洁朝警车走去的民警并没有搭腔,只无语的看了眼可悲又可怜的罗梦洁。
证据都确凿了,条条都是死罪,还问他们要证据?这女人,落得这个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凄厉不甘的声音在天空上方徘徊,却换不回任何一个人的同情。
一发布律师函,接下来的诉讼很快提上了流程,罗梦洁再见到屈建华时,已然是在法庭之上。
罗梦洁早早就入座,屈建华一进来,罗梦洁哀怜又满含爱恋的目光便直直落在他身上,却没换回他的,哪怕是一个回眸。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黏着在与他并肩而战,小鸟依人般窝在他怀里的李萌身上,深眸满含温柔,柔情似水。
。”子晋哥……”罗梦洁唤了一声,企图吸引屈建华的注意力,然一切都是徒然。这段时间被疯狂折磨,面容枯瘦,憔悴不堪,乍一看像极了村姑,哪还有昔日,孙家千金的半分光彩。
从进来,屈建华就自动忽略了罗梦洁的存在,因而她的声音,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屈建华都视若空气。
这个世上,仅一个表情便能让他牵肠挂肚的,欢喜忧愁的,唯有李萌而已。
见屈建华把自己当陌生人,不,甚至连陌生人都还不如,罗梦洁只觉得心尖有疼痛一缕缕的蔓延开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无数根细密结实的线出缠紧,勒的透不过气来,近乎窒息。
曾经,她和屈建华青梅竹马;曾经,她和屈建华被誉为天造地设的一对;曾经,她和屈建华之间还有过笑容。
可如今,再见面,只剩下冷漠,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眼里有晶莹泪花在闪烁,罗梦洁痴痴地看着屈建华,很久都不愿挪开目光,以至于法官念了什么,都没听清。
她只是在行使追求爱情的权力,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又为何,全世界的人都唾骂她,厌弃她?
她只想让她爱的人也爱她,到底有什么错?
屈建华可以做到视罗梦洁为无物,李萌却没他那么好的定力,视线不经意掠过罗梦洁,只觉得她活的很可悲。
曾给了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她没有珍惜。
倘若……倘若她当初能潇洒放手,又何至于会落到这个地步。
然而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如果,而这世上,唯独没有的,便是如果,便是从头再来。
外界的声音落在罗梦洁耳朵里,全变成了嘈杂的声音,以至于法官问她话时,要提醒数遍才能听到麻木的答案。
今日,虽说已和罗梦洁断绝母女关系的罗母,还是出现在了观众席上。再怎么心狠,再怎么看不惯罗梦洁的所作所为,然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血浓于水的亲情,岂能说割舍就割舍。
看着亲生女儿在台上恍惚的模样,从屈建华进来就不曾挪开视线,罗母倍感难过。爱人,不是只有满腔的爱就可以,还要找到适合的,爱的方式。
罗梦洁,在后者,钻了牛角尖,走了歧路,又不听劝,以至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人来人往,声来声去,整个开庭过程,罗梦洁恍若在做梦一样,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直到那象征着判决的锤子敲下去时,罗梦洁才像突然从梦魇中醒过来般,不敢置信的盯着法官。
判多久?好像是无期徒刑。无期,意味着她要在牢里度过余生。
不,罗梦洁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嗓子,却没得到任何回应,留给她的,是记者们无数的闪光灯。
罗梦洁醒神后,法官已离席,听到身后那一声吼,皆被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罗梦洁。
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走在为首的法官,转过身恰好看到屈建华携着大腹便便李萌离去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处。
刚刚罗梦洁的那一声吼,都没能让他的脚步停留,甚至连停顿一下都不曾,还体贴的帮李萌捂住耳朵,似乎不想让她受这声音的荼毒。
雪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裤,锃亮的皮鞋,挺的笔直的脊梁骨,傲然的身影,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此刻却又是如此的陌生。
陌生到了,她只能眼睁睁,远远看着他的背影被光晕包围,一寸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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