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看了一眼:“这个是最后一个,我放了一点焦盐,是咸的。”南迈当地的口味偏酸甜更多,咸咸的点心受众不大,但阮颂喜欢。
“听起来不错。”韩其手上是泡沫,眼睛却看着那花式酥,仿佛某种暗示。
这时,一只叉子突然递了过来,是韩其的同伴,他将叉子递给了阮颂,话却是对韩其说的:“老大,那不如试试。”
韩其洗手很慢,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细细,听见建议,他慢慢嗯了一声。
这个意思……
同伴用含笑的目光催促阮颂,阮颂迟疑了一下,真的叉起那块花式酥,伸向韩其。
见状那人开心笑了一下,扯过旁边一张纸,一边擦手一边走,向其他人眨眼睛。
洗手池的水哗啦啦的流着。
韩其的手还在水中,他转过头来,看着伸出手来的阮颂,就在他将要张嘴的时候,阮颂的手停下了,她微微一笑,叉子插着花式酥递向他手的位置,停下。
是客气而又狡黠的做法。
“小七爷,您试试。”
韩其忽然懒洋洋笑了一下,他一手按在水龙头上,另一只湿漉漉的手伸出来,直接握住了阮颂的手,然后就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低头咬了一口花式酥。
他手上微凉的水顺着她的滑落滑向手腕,又顺着手腕滑落到手臂。
那水是微凉的,但他的手却是滚热的。
他吃完了那块花式酥,松开了她的手,评价道:“味道的确不错。”
~*
外面的大厅,一群人为着最后剩下的几块点心相互折磨。
男人对于胜负欲和争夺总是充满好胜心的。
“别抢了。国文课不是有什么诗吗?不如来背诗词,谁背的一首谁就吃一块。”
丁文山一下活了过来:“我会咏鹅。”
小差:“我会静夜思。”
……
最后剩下的是刚刚拿韩其手机的年轻人,他在这一群人衣着上格格不入,但他却是里面书卷气息最浓的,他便慢声背起了长恨歌。
这样的长诗,他一一背来,作为南迈本地人,华语便带着一种特有的既短促又拖长的音调,背诗起来,倒也相当益彰。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
那瓦在一旁忽想到什么似的笑:“我看是韩家有女初长成——”他说了一半忽意识到这个玩笑有些轻浮,生生顿住,小心回头,众人也都余光看了韩其一眼。
年轻人清扬的吟诵中。
只看韩其站在半人高的料理台前,看着前面阮颂微卷的黑发小小的手用力搬着烤盘和工具出神,又像是在听着旁边没有尽头的水流声,神思早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丁文山忽然沉默了一下,知道自己再无任何可能了,他最后长出了一口气:“挺配。”。
他想起很早之前听过的。
“如果只是喜欢一个女人漂亮的脸,喜欢窈窕的身姿,那就跟喜欢车和狗一样,过一段时间,腻了,忘了,没有了就没有了。但要是是喜欢种心疼一个人,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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