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禾嘴畔含笑道:“就像你想的那样。”这里的人民智未开。
世界融合之后的这几天许南禾恍惚间在想他是不是真的闯入了纸片的世界,以至于所有人都按着书中的路走着,被未知的力量桎梏着,不得回头,不得换道。
受害者无声,施暴者嚣张。
这几天许南禾尝试过去改变一些东西,最后发现全是徒劳,和程晚无关的一切他根本插不了手。
程晚就像这个世界的本源,许南禾只有靠近他才能让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让这谭浑浊的死水开始流动。
肖媛媛是个摒得住气的,肖志辉没发家之前她就是一个普通教师,最会的就是隐忍。
但尝过了金钱带来的好处就再也回不去了,那种需要看人脸色下菜的日子她说什么也不会回去的,角落里两人的对话让她的脸色发黑,阴沉如老尸。
“郭校,你不能因为许南禾是你的亲戚就这样搞我们吧。”肖媛媛说。
校长拧紧保温杯,淡淡道:“肖副校长,我从没说过许南禾是我的什么人,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我也从没有偏颇过他。对簿公堂是双方达成的共同意见,你说这话是冤枉好人啊。”
他在南三做了十年的校长,也和肖媛媛共事了十年,他的眼渐渐从清明变得浑浊,只是心里到底还是守着最后的那点初心。
贪污、腐败,这两样东西他半点没沾。
他斗不过以肖媛媛为首的那帮人,只能提拔新老师,让这群初心未泯、心怀大志的年轻教师无形中成为对抗的力量。
高坐案台,内心惶惶不可终日。
被刘湾的一套理论镇住的肖宇不可置信道:“你骗人!上一次你就轻飘飘揭过了许南禾的事情,你怎么敢说你们两个没有亲戚关系?”
见校长沉默以对肖宇更来劲了,“怎么,现在想藏起你的狐狸尾巴了,扳倒我小姑这南三就成了你的一言堂了是吧!”
自以为戳中校长痛处的肖宇脸上的焦急神情换成了果然如此的自得表情。
许南禾捻了捻手指,朝段崇明扬了扬下巴,“段少爷,不来救个场?”
段崇明玩味的勾着笑,“出场费给我结算一下?”
“行,要求你提。”许南禾说。
得了保证段崇明那副不着四六的样子忽地消失不见,换上了段家小公子的皮,拿腔拿调地冲肖宇道:“他狂妄的资本自然是我。”
“幸会,我是段崇明,四海崇明的崇明。”
但凡肖家想要在江城出头就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
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让肖宇变得哑然,肖家起家不过十年,肖宇跟着肖志辉去了那么多宴会,见过的豪门公子一个比一个狂妄,但从没有一个人带给他过这种排山倒海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