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好似没有痛觉,神色不动:“怕疼不怕死。”
怎么就成她找死了?有本事别问她要血啊。
宣止盈忍着气,本想再说什么,突然注意到他手背上几条深深的抓痕。
毫无疑问,她抓的。
好在翟山意警告两句后没再作妖,手脚麻利地包扎好,拿着血要出门。
宣止盈喊住他:“我明早要去趟西坊。”
“干什么?”
“买点解蛊的东西。”
翟山意眼眸微转:“陈束求你解蛊?”
前面两个字咬的明显更重。
宣止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站起来盯着他。
“你又知道。”
翟山意一时失言,也不气短,面对着她勾了勾唇。
当然,要是不知道,他怎么把宣止盈送到陈束面前,让她一步步地靠近答案。
他淡淡道:“我不管你干什么,小寒那日不许出门。”
宣止盈攒了气:“凭什么?是因为我泄露了自己蛊师的身份吗?可明明是你先的,蛊师翟公子的亲妹妹怎么就不是蛊师了?”
翟山意没多解释,斜斜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敢出门,后果自负。”
说罢也不管她如何,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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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束送完宣止盈回府才往自己家走,等到家时,陈母已经快睡下。
他心绪难平,隔着窗把此事与她说了一遍。
没想到陈母并无多少喜色,反倒有些忧心。
“翟姑娘怎么会活蛊?”
陈束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笑意有些淡了。
“娘,你不高兴么?”
陈母:“我、我不是不高兴,只是束儿,这蛊怎么来的你再清楚不过了,你爹……”
“他不是我爹。”陈束冷冷纠正。
那种诅咒一个人去死的恨意再度浮现在他脸上,急剧而浓烈,在小小的院子中迅速蔓延,让人沉溺在黑色的海中。
陈母退让了,低低道:“雷占平……”
陈束:“就是他您才会中蛊,您不要忘记。”
陈母叹息一声。
其实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不过是不知时辰地痛几场,人总归还活着,活着就好了。可陈束的恨意是为了她,她什么也不能说,就算一个摇头对他而言也是一场背叛。
“我记得的。你听我说,我担心的不是他,是你。”
“我?”
陈母道:“你想过么,翟姑娘殷勤帮忙为的是什么?”
人帮忙无外乎两种原因,心善行善,有利相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