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平地起了风,沉云盖过日头,天空不知不觉暗下来了。
空气中带着燥热褪去后的风凉,温柔的抚慰脖颈上的汗水。
沈濯握住手里的刀。
“我要是不干呢?”
他冷笑一声:“你要杀了我吗?”
“别搞得我杀人狂魔似的,”应遥祝:“再说你又不怕死。”
她瞧了瞧天色:“吃顿饭吧,就当赔罪了。”
“……?”
一顿饭?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应遥祝开出的条件轻松的让人不敢置信,甚至让人心疑。
不过……
顾秋声偷偷的瞄了眼沈濯的表情。
他真的会请吗?
应遥祝好似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摆摆手:“地点和时间通知我就行,我带她一起来。”
这个‘她’指的是谁,毋庸置疑。
沈濯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没病,很正常。
她不是想吃他请的饭,只是想让他吃不下饭。
这很应遥祝。
巡检司的人撤出应府,带走了躺在门口重伤濒死的兵将。
仆从提着清水,冲洗门口的血痕,竹枝扫帚唰唰作响。
婢女们收拾被翻乱的屋子,将花瓶、盆栽等一一归位。
宛施安抚好府内上下,调理所有人各司其职,而后回了白鹭院。
应遥祝与应常怀同坐堂内,手边都搁着一盏茶。
博山炉内,香料静静的燃烧,飘散出白色的烟气。
“说说吧。”
应遥祝捧着茶,突兀启声。
应常怀瞧她面色淡淡,知晓她定然是生气了,犹豫片刻,将事情始末全盘托出,尤其强调了‘重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