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常怀:“……”
她的回答太出人意料,他一时都沉默了,良久才道:“姐姐房里有。”
宣止盈往他那边走,随口道:“那你给我拿啊。”
应常怀:“……”
他有点想掐死她。
“跟上来。”
应遥祝
几日前他与尹征整理了一遍,不过东西太多,没清完。
应常怀把烛台搁在一边,脱下宽袖外袍,从架子头取下一副束腕,捆紧,弯腰将樟木箱子上的锁挨个打开。
“把书摆到架子上。”
宣止盈把书拿出来,抖抖灰,迭在肘腕。
书页上熟悉的字体映入她的眼帘,她顿了一瞬,又去拿下一本,快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不经意地问:“这些书有些年头了,是谁的?”
应常怀从里面随便抽了一本,翻开。
“我大伯。”
她把堆起来的书放上书架。
“当细作的那位?他本名叫什么?”
他垂眸细阅书上的文字,靠在书架上,掀开下一页,没回答。
宣止盈也没觉得他会有问必答,又蹲下去清书。
“放书架上就行了?不要晒晒吗?”
“明日会有人来。”
他翻开下一页,书页上整齐的字迹紧紧攥取他的眼瞳,迟疑片刻,他问道:“在家中,长辈们怎么喊你?”
宣止盈转过头,望着他。
她本想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脱口而出的前一刻,她改变主意了。
“阿盈……”
红唇微扬,她半张脸拢在烛光下,透着细腻的粉色。
半明半暗的书楼忽然开出一树花,红色的,妖冶的。
应常怀收紧手掌,将文墨攥皱,仿佛要把这两个字放在唇舌中嚼碎。
——阿盈
宣止盈凤眸上挑,勾出一丝隐晦的春情。
不待她有动作,应常怀先道:“知道了。”
语气冷淡自持,又是那副冰窖里出来的冰坨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