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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征为难:“最近风声近,巡检司不信你死了,还在搜查。”
宣止盈沉默片刻,触碰自己的脸庞,含笑道:“就算我站在他们面前,应该也认不出来吧。”
尹征不知道她那几天经历了什么,性情大变,加之辨识时,绝大多数人依靠相貌,的确能糊弄许多人。
但怕她因此自负,尹征斟酌道:“巡检司有追捕逃犯之责,司中有出名的老吏,仅凭人走路的仪态便能确定身份,姑娘不可掉以轻心。”
院外有个年轻姑娘领着三四个婢女,捧着木托盘,徐徐走来。
墨也干了,尹征折好纸张放在胸口,对她说:“府中绣娘跟着姑娘的尺寸赶出来的,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跟她们说说,改就是了。”
随后尹征离开,留她与宛曲等小婢在屋。
领头的年轻姑娘朝她冷冷道:“我叫宛曲,是公子屋子里掌衣衫的。”
宣止盈翻着衣服,展开看了眼制式。
应常怀果真不是开玩笑,给她送的是男人衣服,还有顶木冠。
宛曲见她翻来翻去,有些不耐烦道:“上身试试吧。”
说罢站在一旁,让边上的小婢把衣服捧上去,伺候她穿好。
不得不说,这身衣服款式不错,暗青色绣银竹,腰部以一条圆月青玉带紧束,配了条白玉佩。
在姚京众女中,宣止盈的身长尚可,这么一穿,有了点年轻贵公子的味道。
说句丰神俊秀一点也不为过。
宛曲不屑地撇了撇嘴。
早晨的事她可都看见了。
公子从没往家里带过人,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狐媚子,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敢勾引公子。
尹征已走,她的语气也不怎么恭敬了。
“尺寸没问题就先脱下来吧。”
宣止盈没立即答,摸着身上的衣料问道:“这套衣衫不是新做的吧?衣料有些旧了。”
宛曲没好气道:“公子要的急,哪儿有功夫给你做新衣?”
宣止盈抬眸直直地看着她。
这人好歹算是客,宛曲的气焰降下去。
“四日的功夫,的确做不了新衣。”
小婢们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低头不敢说话。
良久,宣止盈笑了一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问道:“是公子的衣服改的吗?”
“当然不是!”
宛曲当即反驳,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再掩饰厌恶。
“姑娘慎言。男女授受不亲,你身上的是大小姐的旧衣,可别出去乱说,污了公子的名声。”
她环着胸,语气生硬。
“既然衣衫没有问题,那我就回去向公子复命了。”
宛曲以为自己抓到了宣止盈的错处,宣止盈会自觉失言不再纠缠,老老实实地低头向她道歉。
是以看也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