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浑说些什么?
大小姐在边境好好的,素来有手段应付那些宵小,怎么就忽然要被人陷害了?
“证据也很可笑,那是她与吴地一位将军的来往信件。”
宣止盈挺着脊背,笑颜浓昳,让人想到绝壁上开出的花。
“如果作为蛊师,我没有了价值,那一个再活一世的人呢?”
应常怀没有动,握着手腕上一串冰透佛珠慢慢地拨。
一瞬间的犹豫已经够了。
宣止盈忍下那份不甘心,在他面前缓缓跪下,整个身体贴在地上,俯首叩拜。
蝴蝶骨分合,脊背塌掉,像是尹朝无数个自称小人、小的的人,她也成为了飘在风里的一株草。
“如若有假,届时任凭大人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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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蠢货!!!”
顾秋声狠狠地踢着赵寅,恨不得踏死他。
赵寅蜷曲身体,连声惨叫,甚至不敢挡他踢过来的脚。
“大、大人……饶命啊!”
“饶命!?周琼跑了!你亲自把人带出去的!!!谁来指证应常怀跟陈照月?你这个蠢货来吗?啊!”
顾秋声双目赤红,整个人都要疯狂了,踢的一下比一下重。别看他年级大,选的地方刁钻狠辣,净往赵寅胸口、肚子踢。
赵寅受不住,蜷缩得更紧,像是只煮熟的虾。
发了一通气,顾秋声终于累了,灌了口茶下去。
赵寅疼得不能剧烈呼吸,胸口疼得撕裂了似的,即使这样,他也在第一时间跪下来。
“下官该死!可大人,周琼不治就要死了啊!”
顾秋声大吼:“白鬼是干什么吃的!?她是死的吗?留了十几年的命,这么屁大点的事都干不好!还有那个狱卒,周琼病的要死了,为什么不早点喊白鬼?沈濯的刀尖是人命淬出来的,为什么不早点给她包扎!?”
赵寅哭得都流不出眼泪了:“查过了,白鬼早开了药,是狱卒把药材拿出去卖,周琼才一直没治好。”
如此大的事,最初的原因居然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狱卒的贪婪之心。
顾秋声一挥袖子,大喊:“这畜牲玩意!杀了!杀了!!!”
“大人莫气,人已经杀了。”
“人的去向呢?总不可能真的死在火场里了吧?”
赵寅忙道:“防隅司和步马司还在灭火,只是明光堂塌了……”见顾秋声脸色一变,他立马道:“但沈大人觉得人八成没死,他那性子肯定不会轻轻放下,下官到时候去巡检司催促便是。”
到这儿顾秋声才算平气,正想再说什么,仆从远远走来。
“顾侍郎,门外有位贵人说约了您看玉。”
听到这话,顾秋声面色一沉,紧张地攥着手:“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停在官署外,顾秋声掀开车帘钻进去,里头已经坐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