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也用不着我出手。”
他将书案上被一迭书压着的信抽出来,尹征接过沿着开口将信细阅,良久才挤出一句:“怎么这么快?”
边境入姚京少说要十日。
应常怀夹着信收好,淡淡道:“谁知道呢,不过是友非敌,该是顾秋声头疼的事了。”
与此同时,刑部后堂中,烛火通明。
中年官员坐在首位,不停地摸着椅子宽大的扶手,得意之色尽显。
刑部郎中赵寅忙恭贺道:“顾大人真是耀武神威,青天再世!应常怀个小儿查了这么就都不见起色,您一出马便手到擒来,真是古往今来从未有之大神通,您入刑部,是刑部的福气啊!”
这一番溜须拍马,拍的顾秋声极其舒坦,没有半点自觉不配。
在他心中自己当然是值得此等称赞。
严高唐一部尚书现在还在家中养伤,杜蘅青堂堂一部侍郎察看尸身把自己都要查没了,一个两个给刑部丢了大脸,要不是有他出手捉拿周琼,怕是姚京都忘了还有个刑部吧。
赵寅吹归吹,脑子还在:“不过大人,您说周琼是罪魁祸首,她手里没蛊虫啊。”
顾秋声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水壶里不就是?”
赵寅担心若不摸清上意怕是会坏事,恭敬道:“大人日理万机,怕是忘了大牢中还有个见证她取蛊的狱卒,他若是肯作证,咱们……不大好办呀。”
“这种事还要我教你!?”
赵寅仿佛被他这声吓住了,弓起身子像是只熟透的虾米。
“大人息怒!”
顾秋声心说真是不中用的,冷道:“让他做不了证不就好了。”
“您、您是说……”
接触到他冷漠的目光,赵寅息了声,顾秋声分明已经没有耐心了。
心中暗骂他明哲保身,赵寅表面惶恐不安:“是、是……下官今夜就派人去。”
顾秋声刮了刮茶沫:“若是有人问起,你要怎么说?”
玛德畜牲!吃肉还不吐骨头!!!
赵寅装作胆怯模样,结结巴巴道:“下官一人所为,与大人无关。”
顾秋声面色这才好些,打量他的目光也还算满意,安抚了两句。
赵寅不敢作声,老实地缩在椅子里。
见他如此担忧,顾秋声大发慈悲,跟他多讲两句:“周琼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牵扯到的人。”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烛火倒映在他瞳孔中,杀意一闪而过像是个索命阎王。
“陈照月、应常怀、应遥祝,他们才是最终目的。”
周琼为什么能潜藏这么久?
是应常怀包庇、陈照月失职之过!
应常怀为什么敢违背圣令?
是他仗着身后的应遥祝!
应遥祝依仗着什么?
军功!
顾秋声可太了解这位陛下了,自打逢承善在吴地自立为王,他对所有的将军爱恨交加。
能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