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慢吞吞地点头:“姐姐你带上钥匙吧,我下午跟宣哥哥出门不在家。”
白今纾不大喜欢白果和宣默玩。
那人嘴讨人嫌先不说,还老喜欢欺负白果。
但念及白果自己乐意,她最终还是没多说,背上竹篮出了门。
白果把洗干净的衣服抖了抖,晾在竹竿上,把地扫干净,又将木柴砍好垒在灶厨中,最后从爹娘牌位后面翻出藏着的所有私房钱,用布袋子装好,放到白今纾的枕头底下。
做完这些,他收拾两套衣服,把门锁了,去敲隔壁的门。
早已准备好行囊的宣默正在院中等他。
白果捏着手,还是没忍住好奇:“宣哥哥,周姐姐她会有事吗……”
宣默勾唇一笑:“不会。”
她若死了,自己的计划也就进展不下去了,所以啊,他给她的性命上了一道牢牢的锁。
“改个称呼吧。”宣默将茶杯倒扣:“我本名姓翟,翟山意。”
…………………………………………
宣止盈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她从床上坐起,止不住地猛咳,恍若还在火场中被滚滚黑烟包裹,喉咙被烧了般。
她撑着床边到桌子旁倒水,灌了两大杯才见听,这才有功夫打量周围。
烛火倾斜,照出朦胧一块地,她看的不大清,摆设简单,家具稀少,与她曾在王府住的屋子差别不是一般大,好似是个厢房。
正想着,白桑披着件外衣推门进来。
“正睡着呢,听到你在咳。”
她想在屋子里找点热水,却没找到,月挂西楼,人也都睡了,只好对宣止盈道:“先喝点冷的解解渴吧。”
“这里——”
宣止盈的嗓子哑的厉害,一开口便是疼。
“你别说话,我拿盏烛台来,蘸着茶水写字便是。”白桑怕她坏了嗓子,忙去找烛台。
宣止盈恍惚间想到,她从杜蘅青身上捉了把白丝放在灯盏里,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白桑拿着烛台回来:“你写。”
宣止盈蘸了蘸茶水。
今日何日?
“十月初六三更,放心,你没睡多久。”
此地是哪儿?
烛芯炸了一下,白桑凑近去看:“东宫,太子殿下救的你。”
太子?
宣止盈从未见过这位储君,且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当时那个境况……
她继续写字。
发生了什么?
白桑道:“其实也没什么。”
于是将宣止盈熏晕前后的事讲了一遍。
胡琦尸身炸后,她带着令牌赶到皇宫求见陈照月,赵大监得到指示后让她进殿禀报。
叩首见礼后,她将事情原委一一叙述,尤其提到了宣止盈救了应常怀后,他执意要杀她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