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赶紧说!说出来就给你一个痛快!”
“啊啊啊啊!!!”
皮鞭上的盐水凶猛的撕扯她的理智,疼得她几乎要晕厥,汗水混着血糊住眼睛,视线内模糊一片。
刑官手都要断了,回到桌边,边喝水边喘气道:“真是硬骨头!”
宣止盈吐出一口血,咧嘴露出挑衅的笑。
刑官成功的被激怒,冷笑道:“王孙妃娘娘,知道我昨日为什么没来吗?”
他握着茶水走到她面前,态度倨傲:“陛下下令,处吴王、吴王孙凌迟之刑,这可苦了我了,一日要片两个人。你那死鬼郎君真不错,瞧着文文弱弱,本来还替他准备了上好的参片吊命,没用上,就是挣扎的有点厉害……我拿了指头粗的钉子把他钉在案板上,踩着脑袋一点点割。”
宣止盈双目赤红,猛地扑身袭来,却被身上的精钢锁链牢牢的禁锢在原地,只能无力地咆哮。
刑官大笑着将茶水泼她脸上:“你成寡妇喽!”
“畜牲!”宣止盈声声泣血:“我以蛊师的名义诅咒你,此生此世病痛缠身,气运散尽不入轮回!”
“我好怕哦,”刑官笑她:“哦,忘了告诉你了,你在大战时对普通人下蛊违背了蛊师界的规定,古茶村早就把你除名了!这间牢房外不知道有多少蛊师等着杀你,维护正道呢!”
“当然你还有机会报仇的,体内不还是有一只蛊嘛。”他将手臂从袖中伸出,装出一副坦然赴死的样子:“来啊,让我死啊。”
宣止盈死死地瞪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留她至今就是为了它,一旦种出去她即刻就会被处死,宣止盈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她不甘心看他们如愿。
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也是她如此年纪却蛊术高超的根本原因。
刑官嗤笑:“哎呀,不种?那我们就继续吧。”
他从火炭中拿起烙铁,狞笑朝她走近,通红的铁块散发高温,将接触的空气微微扭曲。
吱呀一声,刑房的门被推开,来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轮廓深邃的脸。
刑官脸色一变,忙扔回烙铁,恭敬地给他行礼。
“大国师。”
翟山意头顶束数小辫,间缀紫玉,深紫马甲中露出的右臂纹着繁复大型的古秘花纹,腰间银流苏动作时哗哗作响,清脆如黄莺鸣啼。
“怎么样?”
刑官冷汗直流,哆嗦道:“这贱人骨头硬,咬死了不肯说,属下、属下尽力了。”
翟山意神情淡淡,视线落在木架上半死不活地宣止盈身上,踱步走近。
刑官见他没计较,赶紧退出去,将此地留给他们。
翟山意温柔地将她的发丝捋至耳后,露出一张美艳逼人的脸。美人就是美人,纵使这般狼狈仍旧动人,好似一柄落入污泥的藏鞘宝剑。
他叹息着:“怎么这么犟啊。”
他的语气那么无奈,好似一个不忍斥责妹妹的兄长。
宣止盈冷笑,直直的望着他:“你要它,是想继承古茶村祭司一职,将数千蛊师纳入麾下。”
翟山意轻轻地笑了,抚摸她的脸:“你怎么总是这么懂我。”
伯牙绝弦,知音难觅,他真有点不舍得了。
“呸!”
宣止盈躲过他的手,恨意如火般燃烧:“你也是蛊师,忘记百年前西疆假帝作乱,蛊师们死的七零八落的事了?无数古籍丢失在战火中,天才折戟,足足断送了蛊术五十年的发展!”
翟山意轻轻地笑:“所以你让他们缩在古茶村,自己却跑去当了吴王孙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