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想办法自救。”
白玲说:“怎么自救?钥匙在陈辉那里,我们连话都没法和他说。”
肖飞摇摇头:“这个恐怕指望不上。陈辉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变了,他竟然贴心贴意跟着白庆生干了。”
白玲心里一阵难过,他想不通,陈辉曾经和她那样亲密。对她那样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会不会因为白玲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回到肖飞身边,他产生了嫉妒,由嫉妒而产生憎恨呢?白玲摇摇头,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白玲曾经明白地和陈辉说过这些,陈辉虽然很痛苦,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说借白庆生的力量来报复肖飞和白玲,这不大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想陈辉来开门,放他们出去是指望不上了。那怎么逃生呢?
把墙推到是不可能的。在墙上打洞,土墙一尺五寸厚,没有工具,可能性也不大。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弄破屋面,从上面出去。这并不怎么费事,但却无法保密。警卫排就在在外面,想瞒过他们是不可能的。
肖飞说:“别慌,我来看一下这门锁。”
那是一副实木板门,门板有一寸多厚,外面挂着一把大铁锁,如果是在外面,不管是猴子和尚竹青。都可以把这锁轻松拧断。但现在他们在里面,手伸不出去。抓不到锁,功力再大也没有用处。
再看那挂锁的门鼻儿,尾部是长长的铁销,从外面插进来,穿过厚厚的门衬,两面分开,又被砸到木头上。
猴子把内力用到两根手指上,捏住那铁销,一用力便扳离了木头,把两根铁销都扳起来。用起内功把两根铁销理直。
然后,吸一口气,把力量凝聚在两臂,抓住两扇门板,一手向外,一手向里,喝一声:“开!”,那门鼻儿便从门板里慢慢拔出来,两扇门便打开了。
白玲说:“现在走吗?”
肖飞说:“天还没有黑透。我们再等一会。”说着,又把门鼻儿插上,恢复原样。
二三十米外,警卫排的人在看守这里。
正说着,二钉送饭来了,陈辉来开了锁,就默默退到一边。肖飞说:“我们的背囊呢?”
二钉说:“背囊现成的,你们的东西都在里面,干粮和水都在里面。是不是现在就走?”
肖飞看看外面,已经是暮色苍茫,说:“现在不行,等会天黑了,才能行动。”
二钉说:“好!你们先吃饭吧。我去拿着你们的背囊在村头等你们。”
二钉走了。陈辉复又来把门锁上。
吃饭时,竹青忽然说:“猴子哥,你那天说的那句话你忘了没有?”
肖飞说:“我说什么话了?”
白玲说:“你说,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白专员。”
肖飞说:“是啊,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了。”
白玲说:“我和你有一样的感觉。这些天我一直在回想,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呢?现在忽然想起来了。我们真的见过这个人。”
肖飞说:“我们可以在哪里见过他?”
白玲说:“五里桥。”
肖飞说:“五路桥洪老板春风里客栈!被洪老板拒绝的那三个投宿的人。我也想起来了!”
白玲说:“那三个人在镇子北头被被保安队抓住了。”
肖飞说:“抓住他们的人叫纪八,是个保安队长。”
白玲说:“当时心里急着回来,就没有用心记他们。如果当时稍微用点心,我一见面就可以认出他来。”
肖飞说:“那三个人,没住上店,那个年纪大的还发牢骚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肖飞说:“说这话的就是白庆生!但是,那两个年轻的却对不上号,马宏李兆熙不是那天晚上那两个人。”
肖飞说:“这好解释,白庆生他们三个,被保安队抓去以后,露出破绽,引来了鬼子,一顿毒打之后,白庆生叛变了,鬼子杀害了马宏和李兆熙,然后派两个黑龙会的人和白庆生一起到西北行署来上任了。”
白玲说:“看来事情就是这样的。”
肖飞说:“我们抓紧吃完就走,我们找纪八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肖飞轻轻抽出门鼻儿,两扇门打开,二人站在门洞里,只见外面警卫排的人还在转悠。
肖飞和白玲,身体稍微一蹲便拔地而起,上了屋顶,如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