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肖飞向八号长椅走去,白玲看到,那些装成游客的日本人,个个紧张起来,一齐注视着肖飞八号长椅。
肖飞来到长椅跟前,稍微犹豫一下,便在那中年人身边坐下。那中年人眼睛盯在报纸上,但耳朵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那脚步声停在自己身边。
他拿眼睛是余光一瞄,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两条腿。他两眼盯住报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报纸。
他看到这个人坐在身边,东张西望,一副无聊的样子。他瞄了一下猴子,继续看他的报纸。
肖飞装作玩累了的样子,朝靠背上一倚。这时,他也注意到那些假游客正注视着自己。慢慢朝这边靠拢,每人的手稍微抬起。随时可以从衣服底下拔出短枪的样子
忽然,那个看报纸的中年人,眼睛盯着报纸,头也不掉地说:“今天南瓜多少钱一斤?”
这是一句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话,但肖飞知道,这是接头暗语,是南瓜和地瓜的接头暗语。肖飞不打算和他接头,只是要查清楚他的身份。肖飞装作与自己无关的样子,还在那里左顾右盼。
那中年人,眼睛盯着报纸,又说了一句:“今天南瓜多少钱一斤?”
肖飞脸上挂满疑惑,对那人说:“你和我说话吗?”
那中年人眼睛离开报纸说,看着肖飞:“今天南瓜多少钱一斤?”
肖飞傻乎乎地说:“莫名其妙,大冬天的哪来的南瓜?”
那中年人没有再说什么,放下报纸,站起身来,离开长椅,就向假山后面走去。
肖飞见那中年人走了,索性躺在长椅上。把报纸朝脸上一盖,假装睡觉。
那些鬼子装成的假游客,都无声无息地向长椅靠近。
白玲紧张了,两手就在短枪附近,他要在猴肖飞遇到危险时,一秒钟之内两支短枪打响。两到三秒钟之内,消灭这些假游客。然后与发飞哥从容离开。
肖飞虽然用报纸盖着脸,但那耳朵却紧张地听着周围的动静。他不知道鬼子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来对付自己。
鬼子对每一个接近八号长椅的人都不会放过,用尽各种方法,经过反复审查,只有最后确定这个人不是蝙蝠网上的人,才会放过他。
这时,肖飞已经听出自己的周围已经围着五六个人,便把报纸从脸上拿开,一下子坐起来,装作吃惊的样子:“你们要干……。什么?”
那几个鬼子突然出手了,一齐伸出手来扑向肖飞。肖飞大吃一惊的样子,一下子跳起来。但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就摔倒了,几个鬼子就扑了空。
猴子并没有完全跌倒,只是矮下身子,鱼一样从两个鬼子之间的空隙钻了出来。撒腿就朝假山后面跑去。
这只是一两秒钟之内发生的事。
那几个鬼子扑了已经饿空,一愣,转脸一看,肖飞已经在几十米开外,转过假山不见了。
几个鬼子拔腿就追。但跑到假山后面一看,那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鬼子们立刻向四周扫视,只见荷花池中小路上有人走动,湖心亭上有几个人在闲聊,就是没看见刚才那个人。
几个鬼子绕着假山转脸一圈,又回到八号长椅跟前,长椅南面是凉亭,凉亭南面是小松林。只见凉亭南面的小松树里面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一个鬼子用手一指,几个鬼子立刻朝那松树林追过去。
那是一片修剪成各种造型的松树林。外面看不到里面。,很适合青年男女在这里做些亲昵的动作。
果然,鬼子们追到林子深处,只见到两个紧紧搂抱在一起男女,正在忘情地亲吻。
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女立刻松开,吃惊地看着这几个跑过来的鬼子。
一个鬼子用生硬的中国话问:“有人跑过去,看见?”
那女的吓直朝男的后面躲,那男的胆子大些,点点头,用手指了指花园出口处。
那几个鬼子没有停留,撒腿就朝花园出口处追去。出了花园,外面就是大街。几个鬼子迅速追了过去。冲过出口,站在大街上,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那些稀稀拉拉的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却看不到那个那逃跑的中年人的身影。
几个鬼子议论几句,觉得松树林那谈恋爱的一男一女也值得怀疑,立刻返身就回到松树林。但小松林里早已空空如也。那里还有那两个谈恋爱的男女?
花园里游客本来就不多,大家一看这几个男人在花园里撒腿狂奔,知道出事了。这战争年头,危险随时可能出现。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大家记忆犹新的是,这里曾经发生过枪战。现在大家一见风吹草动,便“呼啦”一声四散逃走。